午后, 楚云梨正吃午饭,金子来禀告说, “方氏来了, 抱着孩子跪在门口。您要去看看吗?”
肯定得去,要是不去,田家兴许会把那孩子接进来。到时候她下不了手杀个孩子, 看着又堵心,岂不是自找难受?
楚云梨到的时候,田母已经把人接进来了。
方氏正在哭,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田氏高坐着,“你说, 今日早上冀恩丢下你自己跑了?”
方氏点头,抽噎着道, “是,早上留下一张让我保重的纸条后,就再没有回来了。以前往常这个时候, 他早已经回来了。”
田氏闻言, 皱起眉来, “这些日子你们住在一起?”
方氏垂下头,低声道, “是。”
模棱两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怎么了呢。
楚云梨就不信, 田冀恩还真与她有个什么,好歹人家是冀大爷,以前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
她信步进门,“你意思是,你们这段时间如夫妻一般住在一起?”
方氏垂头不答话。
楚云梨不理会田氏不悦的神情,“是不是的,不就一两个字,这问题这么难回答?”
逼得急了,方氏才道,“反正我们住一个屋,住一个院子,外人觉得我们就是夫妻!”
“外人觉得?”楚云梨打量她一眼,“你看起来比他大了不少,外人觉得你们是夫妻,就没说闲话?说叔嫂……”
方氏面色一白。
田母见她进门似模似样请安后就自顾自坐下,还问上了,有些不满,“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一脸疑惑,“咦,我男人外头的女人带着孩子找上门,难道不应该我自己处置?母亲难道不是因为她与冀恩有关系才让她进门的?”
确实是这样没错。
田母本身出身不高,要不然也不会只嫁了做伙计的田父,后来有了余家给的酒楼,二十多年来田家愈发富裕,她一直没干活,渐渐地也有些自视甚高,等闲人入不得她眼。如方氏这样的身份,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还真不会亲自见她。
田母瞪她一眼,“无论如何,我是长辈!有我在,轮不到你说话。”
楚云梨失笑,伸手一引,“还请母亲拿主意。”
田母清清嗓子,问,“你想怎样?”
方氏低着头,“我没地方去,我一条贱命死了就算了,但是孩子还小。我要养活他,就得自己出去干活,可是我带着个孩子,谁也不要我。我死不要紧,只是可怜了孩子……无论他是怎么来到世上的,孽都是大人做的,与他无关。只求老夫人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
田母看了看楚云梨,“你觉得怎样最好?”
看她那架势,真打算接济方氏,楚云梨才不干,道,“送她回陈家去!她做了陈家妇多年,没有孩子也不是她的错,如今有了孩子更不是她的错!陈家没道理赶她出来!”
方氏猛然抬头,脱口而出,“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楚云梨看了看田母,“反正我是容不下的!要想留下,你们就得有他会夭折的准备。”
“你……”田母怒极,“蛇蝎心肠!”
楚云梨坦然道,“母亲,您还别这么说。将心比心,要是父亲也给你弄一个外室子回来,我看你会不会也这么心平气和?”
田母噎住,暗中还真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她可能真会发疯,弄死那孩子的想法还真可能会有。
“陈家若不要孩子,也还有别的办法。”楚云梨看向地上面色惨白的方氏,不慌不忙,“让我动手杀人,我也怕的。这孩子这么小,就和你们当初生不下孩子一样。这利城中还有许多生不了孩子的夫妻,把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