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到了他面前。
这是追命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追命的反应则不可谓不灵敏,千机百忙之中,他身体在空中一转,宛若一翩翩飞雁,登时飞到一面墙边,手掌拍上墙壁,陡然间向他射来的暗器竟然更多。
这时候的追命已然明白小楼的机关肯定又变了位置。
追命在心里哀嚎一声,这次来得还真是不巧。如果自己死在小楼,不但死得冤枉,也绝对会成为江湖第一大奇案,让所有江湖人都震惊不解。
所以自己绝不能死在小楼。
追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化闪电,当下已从无数暗器的空隙中钻了出去,使出一招“冯虚御风”,停也没停,径直飞上楼去。
楼上又有声音。
追命还来不及往楼上望去,他已听见这普通人绝对听不见的声音,蓦地里他身体向右一偏,才避过一张冰蚕软丝织成的网,一个铁球猝然又向他撞来。
追命一跃,一只脚踩在铁球上,另一只脚旋即轻轻一踢。
铁球被他踢到了地面上,居然没有发出声响。
追命也没有看一眼地面。
他右手抓住栏杆,吊在空中,仿佛一只轻飘飘纸鸢,抬起头,看向的是正坐在栏杆上的白衣青年的那一张清俏如寒月的脸庞。
追命笑道:“大师兄,你在啊。”倏地一板脸,抱怨道:“你在,还不来救我?要不是我轻功好,你现在见到的就是你三师弟的尸体了。你这个做师兄的,就这么对待师弟吗?”
机关启动的一瞬间,无情情必然已有发觉。可无情始终坐在这里,看着追命闯阵,竟动也未动。
无情这时也还是冷着脸,但如刀锋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笑意,道:“你明明死不了,还要我来救你。你这个做师弟的,需要这样依赖师兄吗?”
追命噗嗤笑了一声,紧绷的脸再也忍不住舒展开来,右手松开了栏杆,却未下落,反而像是被一朵无形无影的白云托着,直往上升,不过片刻,他也坐在了这栏杆之上。
他笑着道:“你不救我,我正好练练轻功。大师兄,我今天突然觉得,你这地方,倒是一个练轻功的好所在。”
无情闻言微微扬了扬眉,道:“既这么说,那以后,小楼的机关再有改造,我也不必告诉你了?”
追命“哇”了一声,道:“大师兄,你这是真要我死啊?”
无情依然剔着眉,微笑道:“你有那么容易死吗?”
追命哈哈大笑,道:“行,那就试试吧!”
从那以后,无情再改造小楼机关,果真不与追命说。而追命每每再闯小楼的机关阵,才发现,他第一次所遇到的机关,实在太过于简单,还有更多复杂精妙、令人意想不到的机关,他并未见识过。
追命在之后的岁月里一一见识了。
无情当然不愿意自己的三师弟真的把命丢在小楼,因此追命每一次闯机关阵时,他都随时准备着关上机关枢纽——仅仅是准备,他到底是不曾关闭了这些机关。
追命在重重机关里展现出的极致轻功与武艺,连无情也赞叹。
尽管追命每回闯完小楼的机关阵,都觉得是闯了好几道鬼门关,额头冷汗不禁直流。
追命却也觉得酣畅淋漓的痛快。
小楼的确是一个练轻功的好所在,它不但锻炼了追命的轻功,也锻炼了追命的眼力听力,反应能力。
甚至,追命的那一招轻功“雁断知风急”,便也是他在小楼的机关阵里临时创造出来的。
追命回忆起往事,想到这儿,便不由得笑了。
如果司马争还没跑远,他听见追命的笑声,一定疑惑不解,怎么会有人在这种险境里还笑得出?
追命不觉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