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便也忍不住逗逗追命,道:“但它现在没法跟你比。”
追命闻言果然不服气,道:“大师兄,你这是不信我啊?”
无情不说话,喝了一口茶。
追命看了无情片刻,忽然抬头望向飞在前方半空中的一只夜鹭,道:“我没法跟这鸽子比,总能跟它比吧。”
无情道:“你别吓着它。”
追命道:“放心,我不吓它,我就是跟它比个赛。”
最后一字的语音还未落下,他已凌空而起,眨眼间已掠到了那只夜鹭的身边。
他的速度又瞬间慢下来,人在半空中,轻轻一抚夜鹭的羽毛。
这样的比赛没意思。无情想,摆明了追命会赢的比赛,有什么意思?
无情微一沉吟,伸手捻起桌上一片落叶,轻轻一个弹指,飞叶疾驰而去,飞到那只夜鹭一旁,夜鹭两侧登时生出一股急风。
风送着夜鹭前行,不一会儿,超过了追命。
追命一愣,随即一笑,这便又加快了速度,轻轻松松再度来到夜鹭身边。
无情弹出第二片飞。
风比方才吹得更急了。
那只夜鹭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风中竟不由自主地越飞越快。
无情弹出第三片、第四片飞叶。
如此一来,倒不是追命与这只夜鹭在比速度。
而是追命与无情的暗器在比速度。
追命的笑容愈发明朗,双足在空中踏了几步,狂风在他耳边呼啸,他身侧的风也霎时间吹得厉害了,须臾就又到了夜鹭身边。
无情微微一笑,这一次不再将飞叶弹去。
风势这才渐渐缓了。
追命停在空中,但不转身,只往后一仰,便迅速后退,转瞬之间,他已落坐在原来的座位上。
他随即再次看向桌上的那只白鸽,笑道:“大师兄,你这回相信,它就算能飞,也躲不过我了吧?”
无情真心实意地赞道:“三师弟,你的轻功进步不少。”
追命道:“大师兄,你的明器功夫,更神乎其神了。”
两人都扬起眉,笑了一笑。
其实追命不是非要跟一只鸟儿争个高低,但他见一向冷峻到冷傲的大师兄突然有心跟他玩,他当然也乐意陪着大师兄玩,陪着大师兄放松心情。
而三剑一刀僮原本在溪边玩着水,刚才看了公子与三师叔那一场绝妙非常的轻功与明器的速度比试,看得激动不已;这会儿又见公子与三师叔如此高兴,他们更是将喜悦的目光投在无情与追命的身上,视线没有移动。
何梵小声道:“公子和三师叔在一起的画面真好看。”
同时心里想,比公子和何蔓蔓在一起的画面还要好看。
他小孩子心性,虽然傍晚的时候还夸了蔓蔓姐姐漂亮,但他现在既知道了何蔓蔓想杀公子,他就立刻对那位姑娘没有了好印象。
何况即使他心里没有偏向,他也明白,公子出来这一趟,也就只有和三师叔在一起说话时,才有这样畅快的笑容。
那当然是公子和三师叔在一起的画面更好看。
何梵在远处小声说的这句话,无情与追命自然都没有听见。
他二人这时还坐在桌边椅上,明月投下一片清辉的微光将他们笼罩其中,他们的眉眼都温柔——不知是因为月光照在他们脸上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们依然看着彼此的缘故。
追命心情大好,听着蛙鸣虫吟,拿起葫芦,喝了几口里面的水。
是水,没有酒。
无情这才想起追命到现在还没有喝到一口酒,遂道:“你还不去买酒吗?”
等到次日天明,他们上了九繁山,就没有时间再去镇上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