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呢,到时候麻烦你当个证人了。”
何蔓蔓“哦”了一声,先去与余章一起照顾病人了。
她今天乖得有些不可思议。
众人已启程,追命看着她背影,摸了一摸下巴胡渣,喝了一口酒。
无情骑在马上,忽轻声道:“你既说过要帮我办蔡京府上失窃的案子,为什么现在又要我去审钱榕?崔捕头办案就是这样有头无尾吗?”
相较于治疗这些病人,随时会有染上疫病的危险,去审案对于他们而言则是一件没有丝毫风险且再简单不过的事。
追命施展轻功,脚不沾地,与无情并肩,也低声笑道:“大师兄,那我请你帮我找冰花鱼,你为什么还不去九繁山呢?既然我们都留在了这儿,那我们就还是各干各的吧,本来就是你要查的案子,干嘛还要我查?”
无情轻轻摇首,道:“这找冰花鱼的事,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但你应下了的事,你就必须要做到有始有终,懂吗?”
追命愣了一下,动动唇,他完全想得出如何反驳无情这句话,但他不敢反驳,思索片刻,也就只能喟然叹口气,道:“是,谨遵大师兄教诲。”
无情欣慰地道:“待会儿我帮刘兄给他们治病,你到了县衙之后,就去查查这县里所有的旧案。待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们再一起去九繁山。”
他一边说,一边想,昨夜围杀追命的那群人究竟是谁所派,目的为何,目前尚未搞清楚。他得陪在三师弟身边,不管前方再有什么危险,也有他和三师弟携手作战。
追命道了一声:“好。”
他说完,则心想,好像自从遇到那只鸽子起就麻烦不断,大师兄说他会到桃花县的大牢里来,也是因为遇到四个江湖低手的暗杀,而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派那四个倒霉杀手来对付大师兄的蒙面人是谁,目的为何。他得陪在大师兄身边,无论幕后人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有他和大师兄一同闯过。
说话间,他们已再度到了桃花县的县衙大门口。
追命停下脚步,冲着无情挥挥手,随即转身,走进县衙大堂,捡起落在地上的那块“光明正大”的匾额,又走出来,将匾额放在石狮子像的头顶上。
阳光将那四个金漆的大字照得闪闪发光。
那些还待在县衙的官差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峰遭了殃,这会儿对待追命的态度更是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道:“崔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追命拍拍石狮子的狮头,看着他放在狮头上的光明正大横匾,道:“把牢里的犯人都带出来,我要审案。”
那官差诧异道:“在这儿审吗?”
追命迎着风,举目望天,笑道:“在阳光下审案不好吗?”
桃花县的冤案虽多,可基本都不是什么大案奇案要案,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再加上前来协助的高明神捕,单凭这两个人,他们可以将每桩案子都审得很快,很清楚,很明白。
原本在大牢里受冤待斩的人可以见太阳了,原本在红沙庄里病重等死的人也可以见太阳了。
忽忽三天过去,街上的百姓渐渐多起来,一家家商铺也都开了门,欢歌笑语声可闻。
这日傍晚,追命处理完最后一桩冤案,从县衙走到了县里最大的一家医馆,还未走进医馆大门,就听见一阵箫声。
箫声本哀伤。
可是他现今听见的这萧声,那么清亮,那么高亢,天籁仿佛穿透云霄,也吹散了所有还在医馆里养病的病人们的愁绪。
追命跨进门,端详了一会儿正在以箫声为病人们治疗体内瘀疾的无情,良久,才转头看了看给病人们探脉喂药的刘掌柜与余大夫。
然后,他第一件事却是去了余章的身边,笑着问:“看来他们的病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