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晚，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只有两旁的餐厅里头灯火辉煌，他快速走进超市里，挑了一些火腿肠，还有意面和番茄、矿泉水。满满一车，他估算着重量，还算提的动。他是不是该去租个车才行，这出门实在是太远了。

    白戚正准备离开矿泉水的货架去往另外一边，刚走到拐角处，眼前出现两个人影，他下意识躲在货架后头避开。

    他表情很淡然，只是心跳声有些不正常。

    那头买东西的两个人正在挑着要购买的物品。

    “这个是什么？”是那俩人之中的一个，听得出来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性。

    “我看看，鳄梨酱。”另外一人仿佛接过了罐子，在看上头的标签。

    “换一个吧，我不爱吃这个。”

    “好。”

    一男一女的声音离得不远，听声音能够听出来上了年纪。

    白戚站了好一会儿，正打算走了，听见后面传来‘哗啦’一声，有东西摔地的声音，伴随着女性的惊呼声。

    白戚脚步一顿，幸好今天穿的卫衣，他将帽子拉到额头处，卫衣里头居然还放了个口罩，这一看就是吴彻的习惯，他顺手掏出来遮住了口鼻，转身走了过去。

    那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这会儿老太太正惊慌失措的蹲在地上，她的丈夫突然心脏病发摔倒，连带着放着罐装酱料的展示台也被推到。

    白戚疾走上前，周围已经围着人了，他安抚了老太太一句，“别紧张，我马上打急救电话。”

    “他有心脏病，您先把随身带着的药给他吃一颗。”

    “别挪动他的身体。”

    老太太反应过来，趁着白戚打电话的同时，又在店员的协助下，给老先生喂了一颗药。店员会一些急救常识，听着老先生的呼吸平稳了，这才疏散了人群，给他多留一些呼吸的空间。

    白戚站在一旁一直陪着她，老先生吃了药却还是没有醒。直到等救援人员到了，将老先生送上了救护车，又将老太太扶上了救护车，他正准备往回走。

    “这位先生，今天多亏你了，谢谢。”老太太却拉着他的手，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她看得出来是第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过为什么白戚问都没问就说她先生会有心脏病。

    白戚摇了摇头，说了一声不用谢，等救护车从超市门口远去，他这才回去结账。

    他买完东西朝家里走去，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外面都没什么人了，奥斯陆的天气，白天还好，暖洋洋的，到了晚上，却刮起了凉风。

    他又想起了刚刚遇到的那一对夫妻，也不知道老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等他做了简单的意面，又收拾好了卧室，已经挪威时间晚上10点了。挪威与国内的时差有6个小时，这会儿国内都已经凌晨了，他还是十分清醒，为了倒时差，也得强迫自己睡着。

    他是有起床气的，看吴彻每次叫他起床的害怕劲儿就知道了，所以他设置了五个闹钟时间，又将手机放远一点，免得到时候手机被他扔出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因为时差的关系，他并没有睡得很熟，手机响了第一次，就起床了，换上了一套晨跑用的运动服，揣上手机和钥匙出门跑步。

    这会儿晨跑的人不少了，见到他，还会同他say hey。

    他往前跑着，不知不觉又到了昨日去过的超市门口，这会儿还没有开门，他犹豫了一下，搜了昨日打急救的那个医院地址，离这里倒是不太远，跑步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

    白戚神色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去看看。

    跟着导航，一路跑到了医院门口，他找到分诊处，“女士，我想想问问昨晚因为心脏病送进来的老先生住在哪间病房？”

    护士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