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
乔宜安蜷缩在柴房冰冷的地上,盯着房顶黝黑的横梁淡淡的想。
喉咙又痛又痒,上次雪夜婆母罚她跪祠堂,她受的风寒还没好,前日又莫名其妙的被深夜拖出来关了柴房,两天两夜滴水未进,只叫她身体病的越发严重了。
冷冽的北风呼啸着从柴房破了洞的门窗吹进来,刀子一样落在只身着单薄里衣的身上,冻的乔宜安又打了个哆嗦。
她抖着冻的通红僵硬的手将身上破烂脏污的棉被向上提了提,将自己缩的更小,以求得半点暖意。
“哗啦啦!”
门外响起了铁链声,是有人开门来了。
乔宜安慌忙坐起身来,一阵头晕眼花后,便看见了进了门的婆母罗陈氏和夫君罗文生。
“母亲……安,夫君……安。”
乔宜安强撑着站起来行礼,虽然是模样狼狈声音嘶哑,却是分毫都未乱了礼数。
罗陈氏最看不得乔宜安这个模样。
无论落入多么凄惨的境地,她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骨子里透着世家大族嫡女的气度和雍容,平日里那一举手一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深深的刺着本是乡野村妇的罗陈氏的眼。
“安?哪里安的了!”
罗陈氏伸出手指指着乔宜安怒道:
“你这蛇蝎心肠的妒妇!害死我的宝贝孙儿,竟还跟没事人一样!”
乔宜安闻言一懵,抬起头看着罗陈氏那根简直快要戳到她脸上的手指下意识为自己辩驳:
“儿媳并未做过这样的事……”
“乔氏!人证物证具已在我手,你还不承认!”
罗文生向前一步,打断她的话,脸色铁青的将手里的东西狠狠丢在乔宜安脸上,力道用了个十成十。
乔宜安被打的偏了偏头,继而看到了那个落在地上的银丝镂空玲珑香球。
“若我没记错,这东西是你的嫁妆吧!你就是用这个香球,装了麝香熏丸送给晚娘,害的她六个月的男胎小产了!”
罗文生咬着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乔氏,便是你嫁给我七年无所出,我也从未嫌弃过你,可晚娘肚子里的是我第一个孩儿,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容不得别人为我罗家留下血脉呢!”
乔宜安闻言心下大乱,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被半夜拖来柴房关起来了,竟是苏晚儿小产了!
可这事,并不是她做的啊!
她低头看了看,上前一步弯下腰捡起那枚玲珑香球,将它提起来往宋文生眼前递,心中慌乱说出的话却是条理清晰:
“夫君,这玲珑香球并非我的那枚,这个就是枚普通的银丝玲珑香球,我的那枚却是云鹤先生亲手制的机巧玲珑香球,内有机关,世上仅有一枚。”
她将香球往罗文生手里放,想叫他看个清楚,不想罗文生却突然将已经拿在手中的香球丢在地上,狠狠的一脚上去将其踩了个扁,然后迅速扬起手来,狠狠的对着乔宜安的脸打了下来。
“啪!”
一声脆响,两天连夜滴水未进的乔宜安被这一耳光打的摔到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乔氏!”
罗文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隐隐有些发紧:
“你,你身为罗家主母,不顺父母,无子,善妒,已犯七出之罪三,我罗家心善,念在你我夫妻一场,不做休妻,但你残害我罗家后嗣,不可轻惩,你把罪词签了,然后就,就罚你柴房禁足,半年吧!”
这就是要定她的罪了?
“夫君……”
乔宜安强撑着半爬起来,头晕目眩的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声音无力却坚定:
“妾身不曾做过这等蛇蝎心肠之事,这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