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呼吸都快要停了。
李璥看着难以置信的吐蕃球队,刚才通过一系列操作迷惑了他们,让他们丧失了警惕,这下他们反应过来,势必要回报,那么等待她们的,一定是猛烈的回击!
“接下来的一刻钟,”李璥告诉队员:“牢牢守门,不许吐蕃进一个球!”
饶是他已经预估到了,也没想到吐蕃球队的进攻来的如此猛烈,只见一个吐蕃球手快马奔袭过来,鞠杖一挥,便朝着球网过去,险险擦着,万幸是没有进球。
李璥的策略很简单,一人盯一人,吐蕃球技高,但他们的马是高原马,有耐力,却不灵敏,而李璥的球队所配的马,是汗血和波斯马的混血,十分聪明灵巧,而且眼中有球,不待主人反应,自动上前抢球。
就见吐蕃和娘子军在场上追逐纠缠,你转我也转,你停我也停,你快我也快,吐蕃球手不管怎么控球,就是甩不脱身后的娘子军。
维持这样的局面,还有半刻钟,只要吐蕃不再进球,那么今天,李璥就是最大的赢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死死屏住呼吸,人影重重中,却见吐蕃的队长一下子冲出来,勾住了马球,而身后空无一人,身前也没有人阻拦,转瞬就到了距离球网三丈的地方!
“不好!”宁王孙大叫道。
就见这吐蕃队长冷冷一笑,双手一震,用最大的力气挥杆而去!
那马球如同飞火流星一般,就要直直撞入球网,却见李璥的白马忽然腾空而起,数丈竟然一跃而至,然而却仍然来不及挥杆——
球“砰”地一声,撞到了白乌骓的头上!
白乌骓哀鸣一声,驮着李璥落在了地上,才翻了过去,头顶上血流汩汩,气息奄奄,显然已经不行了。
“太医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李璥的大叫被淹没了:“太医!”
“璥弟,”宁王孙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你可太牛了!走,去讨赏!”
李璥甩开他的手,他要找太医来,给白乌骓看伤!
宁王孙被李璥推开,郁闷道:“不就一匹马吗,又不是什么名马,你射死了我的大公鸡,那可是千两银子买来的,我还没说什么呢……”
太医没有来,太医来了也不会给一匹马看伤。
人人都在欢呼,没有人在乎这一匹马,即使有人注意到了,也都说这马是为了大唐尽忠的。
可李璥在乎,自从他会骑马,这白乌骓就没有离他左右,每天出马前,李璥都会先跟它亲密交流,喂它豆饼和苹果,亲手上马蹄铁。
等下了马球场,李璥会亲手刷洗马毛,会给它添上最肥美的夜草。
这马和他心意相通,知道他想赢,就替他挡住了球。
汴王的马最后那一跃,看在众人眼中,啧啧称奇,这匹马怎么会跳得这么高,谁知王韫秀道:“我们还见过那马一跃十三级台阶呢,像是白龙一样。”
李璥摸着马头,却见一双修长的手伸过来,用洁白的帕子包住了马头上的窟窿。
“道教有一个说法,神骏的马儿是天帝的坐骑,”李泌轻声道:“会化成龙,返回天庭。”
这话明明是假的,却给了李璥莫大的安慰:“真的吗?”
“真的,”李泌告诉他:“太宗有六骏,无一不是神马,伴随着太宗升天了,可昭陵里还有六骏的传说呢。”
李璥的鼻子里冒出了一个大白泡泡,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的像是个寻求大人安慰的孩子,然而事实上,被他求助的李泌也不算是个大人。
怀里的马头微微一晃,无神的大眼终于闭上了。
“催榜渡乌江,神骓泣向风。君王今解剑,何处逐英雄?”李璥忽然高声道:“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