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心中其实有些责怪他多此一举。
自己只不过是想看几本农书,以后被圣人问起的时候就不至于抓瞎,谁知李泌却弄出一个大工程来,为了这个工程,连平常谈心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这自然是叫李玙不太满意的。
没想到圣人对农书感兴趣,这可就是意外之喜了。李泌是他的人,李泌编写的这书,功劳自然就算在他的头上。
李玙搓着手又问了几遍圣人的态度,高兴道:“长源,你做的好啊。”
“是汴王殿下的功劳。”李泌静静道。
“璥弟,”李玙反而笑道:“他那么小,哪里会编书,我知道是长源你的功劳,你总是这样,不肯居功。”
李泌没有说话,第一次没有等到沸水连珠,就浇在了茶叶之上。
“殿下,”李泌道:“圣人那里收到了一份奏疏,开封抗税的事情,捂不住了。”
李玙之前派去了一位心腹官员,秉承他的意思,去弹压抗税的百姓。
在这个问题上李玙和李泌产生了分歧。
李玙觉得百姓抗税,是被有心人挑动生事,因为税法是好政策,百姓不可能不收益,如果有问题,那就是李林甫一系的官员在从中作梗,所以他派人去开封,要求彻底弹压此事。
而李泌觉得,政通才能人和,现在明显是政不通,所以百姓才要反抗,所以应该从源头上查究,看税法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去压制百姓。
“我就知道李林甫不会让我有一天好过,”李玙紧紧握住了拳头:“他还想扶起一位皇子,跟我斗呢。”
“殿下,我听说李林甫逢人就夸赞汴王殿下,”李泌手中的茶匙轻轻一顿,“这明显是他在挑拨殿下兄弟间的手足之情……”
“我知道,”李玙挥了挥手:“我怎么会上李林甫的当?璥弟才六岁,豫儿都比他大八岁,不知李林甫是不是天天算计,却把自己给算昏了头了?”
李林甫宅邸。
李林甫捏着手中的茶盏,缓缓地转动:“投石问路,怎么样了?”
谁知吉温擦了把汗,道:“我正要跟相爷说呢,元载这家伙,当街和一个胡人殴斗起来,然后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现在关押在大理寺的监牢中呢。”
“你不是说,元载这个人,有几分本事吗?”李林甫道。
“是有几分本事,要不然我也不会选他。”吉温道:“谁知这么不顶用!”
“我听说,汴王身边有个身强力壮的胡奴,还有个记忆超群的大理寺评事官。”李林甫道。
“啊?”吉温反应过来:“您是说,是汴王抓走了元载?”
“汴王见过元载,怎么不当场抓了他?”吉温道:“偏偏要……”
李林甫笑了一下:“元载对他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他不动心的话,就会把人直接打死了。你说他没有打死,把人放出去,然后又抓起来是什么意思呢?”
李林甫认为,李璥对元载那个提议是心动的。而抓住元载拷问,是想知道元载背后的人是谁。
“您放心,”吉温道:“元载从我这里,根本没有得到一句切实的话。”
李林甫点了点头,忽然放声大笑:“圣人的种,终究是不同寻常!有的是乌龟,有的是麒麟啊!”
李林甫其实在此之前,没有考虑过汴王上位的可能,他只是要捧一捧汴王,挑拨太子手足失和,给他更多的机会去寻找适合的皇子。
谁知这一试之下,却试出了真龙来。
吉温最明白李林甫的意思,却倒吸一口气:“汴王太小了,谁知道圣人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你看他抓元载的样子,像是个六岁的孩子吗?”李林甫心怀大畅:“六岁怎么了,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