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要了解民生,让我这个好吃懒做的闲人,敬佩地五体投地。”
圣人面色看不出什么来:“你们一个个都推让,是让朕把这个奖赏给太子不成?太子了解民生,这种分内之事居然成了一份功劳了?”
李璥一听这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啊。
他瞥了一眼高力士,就见高力士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没有收到他的询问。
不过高力士的眼睛却盯着桌子上的奏疏。
李璥有意无意扫过奏疏,几眼之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开封抗税愈演愈烈,居然酿成了百姓围攻官府的巨变,而新税法是太子主持,一力推行的,却遭到这样的反对,难怪圣人对太子不满呢。
太子之前已经派去了一名专员,处理此事,想来也是急于弹压,没想到事态没有控制住,反而叫李林甫抓到把柄,奏到圣人面前,圣人之前默许太子一力处理此事,但现在估计是要改变心意了。
他一抬头,却正碰上李泌流星一样的双目。
不知道长源是什么七窍玲珑之心,居然也看到了这封奏疏。
两人心有灵犀四目一对,同时明白要先将圣人对太子的不满带过去,待日后慢慢转圜。
“儿子还有一件事,”李璥道:“这事吧,儿子先要承认自己闲得无聊,异想天开。”
李璥掏出一份图纸道:“汉朝有一部《正论》,记载了一种农业工具,一天可以深耕六百六十亩土地,名叫耧车,现在已经失传了。”
“儿子就不明白,”李璥道:“什么样的利器能日耕种六百亩地?儿子专门到农田里看了一圈,发现农民用的长辕一天最多耕二十亩地,再多的话牲畜就累死了,人也累死了。”
李璥绘声绘色道:“儿子觉得,这工具太重要了,就好像赵云有青釭剑,能敌万人;而普通人拿着一把长矛,连只鸡都杀不死。”
圣人被这不伦不类的比喻气笑了:“耧车这东西已经失传了,若是现在还有耧车,朕岂能不用?”
“现在虽然没有耧车,但儿子找了工匠,已经对长辕进行了改良,是从《正论》中得到的灵感,”李璥半真半假道:“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可以节省人力和牲畜。”
圣人看着图纸,神色凝重,他每年春耕是要亲自犁地的,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新型犁比原本的长辕要方便地多,轻巧地多?
“把毛顺叫来,”圣人道:“让他看看这图纸。”
毛顺是宫廷最有名的工匠,善于巧思设计,在上阳宫给圣人做了二十座灯楼,每座一百五十尺,用灯做成龙凤、虎豹腾跃的样子,是长安最壮丽的景色。
然而李泌却道:“圣人,毛大师看不出来这犁的功用,臣请工部和匠作监的人来看。”
“为什么?”圣人问道。
“因为雕花的人,不会砍树。”李泌道。
李璥点头,毛顺擅长设计精巧仪器,却不能改良农业方面的器具。
圣人当即宣工部尚书来兴庆宫,一边和李泌细细指点这图纸。
李璥心道自己总算推出去了曲辕犁,真不容易。
曲辕犁本该是晚唐才在江东出现并推广的,但李璥将它提前到了天宝年间,这是他穿过来造福民生的一件大事。
他还想了好几个办法想要不动声色地推广呢,谁知恰好遇到了李泌,便可以借着编纂农书一事,名正言顺推广曲辕犁了。
见殿中不再有人注意他,李璥才擦了把汗,走出了殿门。
“殿下,”王兴贵跟上来,道:“太真娘子叫你过去呢……县主也在。”
李璥心道老子是刚过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