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在山中,体质轻灵,所以没有被殿下发现。”
“修道还有这好处呢,”李璥搔了搔头:“那能飞檐走壁御风而行吗?”
“飞檐走壁,大概是飞贼,”李泌道:“御风而行,大概是剑仙。前者长源见过,后者长源孤陋寡闻,还没有亲眼见到。”
李泌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居然真得了回应,心中暗暗惊讶,面上却嘻嘻笑了两声,道:“我说长源先生,你怎么也不睡觉呢?”
“殿下都没有睡,臣自然不敢睡。”李泌道。
李泌咳了一下,道:“长源先生,你是山中高士,我是林下大盗,实话说了吧,我要挖树,不管你拦不拦,我都要挖的,你有什么道理,我左耳进右耳出,你说完了,我仍旧我行我素。”
谁知李泌却道:“殿下说的很有道理,臣决意不浪费口舌了。”
“……?”李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地看了李泌一眼,便试着铲了一抔土,果然李泌一言不发,才叫他放下心来。
“长源先生,你也觉得那死太监有问题吧?”李璥试探道。
“马公公阻拦挖树,”李泌道:“确有嫌疑。”
“还说什么武惠妃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哼,”李璥道:“就算是不安,我方才也偷偷在心中祷告过了,我说啊要是您不同意我挖,那就降下警示来,可这么一会儿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惠妃娘娘也是很想弄清楚真相的。”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头顶一声猝然巨响,吓得李璥跳了起来,“真显灵了?!”
待静定一看,原来是一截枯枝不堪摇动,坠了下来。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李璥拍着自己的小胸膛:“大晚上的,吓死人不偿命啊。”
李泌从李璥手里接过铲子,他看上去体格瘦削,吴带当风,谁知力气惊人,片刻功夫便挖下去一尺多深。
李泌突然停下了动作,下一刻卷起袍角,灵巧如乳燕一样落入了坑中。
而李璥捡起铁铲,借着月光,却看到铲子上滑落的水珠状液体——
两人同时道:“水银!”
李璥倒吸一口气,如果树根被水银浇灌,不死还怪了,怪不得马万寿死活不肯挖树根,果然有问题!
“全是水银,”李泌的声音传上来:“泥浆都被水银渗透了!”
两人马不停蹄又另挖了一棵树,确认了水银系人为浇灌之后,李璥怒不可遏:“马万寿难脱干系,这下太子哥哥总不会包庇他了!”
“太子殿下不是包庇……”李泌道。
“是小心谨慎,”李璥道:“我知道,那这陵园动土的罪责我来担,我不怕圣人责罚,我也不要别的,只要真相!”
敬陵上下被惊动了,太子李玙看到李璥出示的证据,大吃一惊:“树根底下,都是水银?”
“马万寿呢?”李璥目光在殿内巡视一番,却没看到人:“把人带过来!”
过了好半晌马万寿才找到了,但找到的是他的尸身——
马万寿自缢身亡了!
“是自杀吗?”李璥再三确认道。
“是自杀,”大理寺协助办案的官员点头道:“验过了,气绝身亡不到半个时辰。”
“死了好啊,一了百了,”李璥憋着怒气,却见一群守陵的太监窃窃私语,便叱道:“你们在偷偷议论什么?!”
这些小太监连连磕头,却道:“奴婢们只是觉得,马公公这些日子神神道道、心不在焉地,倒像是被魇着了……马公公服侍娘娘生前最得意,是不是娘娘死后也缺个称心伺候的,才把马公公带走了?”
“早不带走晚不带走,”李璥道:“偏偏挖出水银了,他就被带走了?!”
“长源,这……”李玙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