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胡前程是没有不说的,自从挨了一顿板子,胡前程便醒悟过来了。
所以一听桑柔说这样的话,胡前程不答反问道:“这是姑姑哪里听来的话?”
桑柔就把衡候人告诉她的都说了。
胡前程看了看门外的人来人往,过去掩了门才说道:“既如此,姑姑就不必打听了,迟早有太子爷让姑姑知道的时候。只是如今东宫不比从前了,这些话姑姑再不好多问多说的。”
桑柔轻掩住嘴,说道:“我知道的,要防着曾嬷嬷,就是从前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
胡前程笑说道:“姑姑就是不防着我们了。但今儿,我想劝姑姑一句,就是咱们这些人,姑姑也要小心些了,再无大错的。”
桑柔不解道:“为何?你们可是不比他们的,怎么也不能放心了。”
胡前程说道:“别的不说,姑姑觉得我师傅待我如何?”
桑柔说道:“佘公公可是拿你当亲子待的。”
胡前程说道:“可就是这样,太子爷的一些事儿,我师傅也从来不会跟我说的。”
桑柔想了想,自以为是明白了,说道:“我明白了,往后定会小心了。”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桑柔从小配殿出来,果然又遇上了曾嬷嬷。
曾嬷嬷满脸是笑,拉着桑柔嘘寒问暖的,一面走一面说道:“桑柔姑姑总算是回来了,多少人念着你的。这东宫里的人,没了你就是不成。
你还不知道吧,前番就连胡前程都挨了板子。你当时若是在,是再不能有这样的事儿的。”
桑柔迟疑道:“曾嬷嬷这话虽是好意,可让别的什么人听去了,也没个意思,就是我听了,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言的。”
曾嬷嬷道:“桑柔姑姑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说?可是我哪里冒犯了姑姑?”
桑柔看着曾嬷嬷,说道:“眼看着明年春,太子妃就要进宫了,曾嬷嬷方才的话若让太子妃知道了,我还活不活了。”
曾嬷嬷忙掌嘴,说道:“瞧我,就是嘴太快,心又直的,这才没姑姑想得周全。只是桑柔姑姑再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到底还有太子爷护持姑姑的不是。”
桑柔也不否认衡候人对她的护持,但想起衡候人亲手做的那些香珠香牌,桑柔不禁忧伤道:“我终究只是奴婢罢了,比不得……”
后头的话曾嬷嬷没听清,便问道:“姑姑比不得什么?”
桑柔却只顾着出神,不言语了。
曾嬷嬷没法子,只得先走了。
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胡前程,到底也没上前,转身又回了偏殿。
而京城外华杏林的庄园里,虞褰棠正摸索着衡候人送她的香珠串和香牌,道:“当真我把其中的香料都说出来,这些个香珠香牌,衡哥哥就都送我了?”
见虞褰棠喜欢得很,衡候人也高兴,便说道:“但要是有一味是没说准的,又或是说漏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虞褰棠拿着香牌,说道:“那可要说好了,在我分辨的时候,衡哥哥可不能催我,我要慢慢细品才能知道的。”
衡候人说道:“那也不能没个限制,你若非要拖延时间跟我耗着,等我耗不起要回家去了,也只能把东西留给你了。不成,咱们得约定个时限。”
虞褰棠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说道:“也好,就限一炷香吧。”
衡候人哭笑不得道:“不成,太长了,寻常人一盏茶的功夫便够了,就限时一盏茶了。”
闻言,虞褰棠黯然低头说道:“衡哥哥又欺负人,明知道我是看不见的,还拿你们明眼人的规矩来约束我。”
衡候人一听不对,手忙脚乱的又是作揖又是赔罪的,道:“虞妹妹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