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您是自家人,别和我置气。
李悠然将手伸进顾沉舟手里,垂眸讪讪笑道:“多谢赵王殿下关怀。”
顾沉舟扶着李悠然的手,将她从马上稳稳带下来。
李逢君的瞳眸光亮微微黯沉下去,往后退了一步,一待李悠然站稳,便伸手将她整个人往后倏然一拽。
李悠然还没晃过神来,自己却已经被李逢君藏在宽大的肩背之后。
“兄……”李悠然往前走了一步。
李逢君眼疾手快,立马往后探手,不动声色地握着李悠然的胳膊,不着痕迹地将她往后拉了一步回去。
李逢君含笑斐然,谦雅温顺:“多谢赵王费心家妹。虽然今日受阉党之惊,不过现下既然已经回来,便自有臣下照顾。今夜阉党之事牵扯甚广,朝夕间难以理清,赵王殿下还是尽快回府,预备明日朝上回答陛下问话才是。”
顾沉舟淡淡抬眸,不冷不热:“皇嫂身为天家人,皇嫂的事便关乎天家,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李逢君挡在李悠然的身前,眼底笑意深浓:“臣下竟不知,赵王殿下倒还能记着自家人。”
顾沉舟默了片刻,才淡然道:“本王自然都记着。”
李逢君颔首,谦恭垂眸微笑:“臣下恭送赵王。”
顾沉舟没答话,伸手拍了拍已经有些烦躁不安的白马,手握缰绳,一脚登上铁踏。
“赵王殿下!”李悠然匆匆从李逢君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
顾沉舟手中动作停下,回眸看她。
“阿然!”李逢君轻轻捏了一下李悠然的手臂,话语里有轻微的凌厉训斥。
李悠然试探地望了一眼李逢君,然后才对着顾沉舟小声道:“殿下的外袍我还没还……”
顾沉舟回眸,只淡淡瞟了李悠然一眼,随即便抓住马鞍,利落翻身上马,揪起缰绳,喝令白马往前踏了两步,停在李家兄妹的身边。
他垂眼睥睨着李悠然,声音里听不出如何情绪。
“不必,东西脏污,皇嫂弃了便好。”
李悠然哑然,怔怔望着顾沉舟,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逢君拉着李悠然,往后退了一步。
顾沉舟回头过去,手里缰绳一扬,白马悠悠长鸣一声,踏蹄扬尘而去,很快便溶于夜色晦暗之中。
待顾沉舟远走,李逢君才松开了李悠然的手。
他的眸光落于李悠然身上的那件宽大的外袍上,默然片刻,抬手将它解了下来,而后又脱下自己的鹤羽外氅,重新披在李悠然的肩上。
李逢君伸手,动作轻柔地理了理李悠然的衣领:“车马已经备好,走,跟哥哥回家。”
李悠然这才注意到,宁王府长街之前,已经有备好的马车并随从了。
李悠然茫然:“不是已经到了吗?”
不住宁王府?
李逢君的面容上泛起微冷的神色。
但很快,他便又恢复了一派温和,“旧宅已经理好了。何况刚刚下人送消息过来,母妃车马前些时候已经入永安。她老人家三年未见你,你还不即刻过去陪她说说话?”
李悠然怔住,老燕王妃这么快便入京了?
李悠然迟疑片刻:“也好,那我便与兄长即刻回老宅。”
李逢君满意地笑了:“你带着冰棠红棠上车。”
话毕,冰红棠便侍候着李悠然往车马走过去。
李逢君跟在她们身后,等主仆三人上了马车,自己才翻身上马,领着一行人远离宁王府而去。
马车之内,李悠然坐在正中,冰红棠分坐两旁。
红棠握着李悠然的手,红着眼睛哽咽。
冰棠坐在一旁,叹息道:“今日萧宛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