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把揪住葫芦三的衣领子,提起钵儿大的拳头,对准鼻子就是一拳,打得葫芦三鼻血狂流,鼻梁都歪了半边。
“敢拒捕?活腻了!”
武捕头一拳头极重,葫芦三觉得脸都凹进去了,捂住鲜血淋漓的鼻子,葫芦三瘫软着身体跪在地上哀声讨饶。
武捕头冷哼一声,将葫芦三甩给其中一个弟兄,道:“把他押去衙门。”
“是。”一个捕快闻声上前,揪住葫芦三的衣领子,将人拖走。
“老大,这小子怎么办?”老松指着躺在地上哀声叫唤的陈才问道。
陈才一张脸肿得像猪头,原本大而明亮的眼睛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透过这细细一缝,陈才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崇拜地看着武捕头。人都是慕强的,在他被坏人欺负的时候,武捕头犹如天兵降世,只一拳头就把葫芦三打得落花流水。此时的陈才已经完全忘了曾经对武捕头的抗拒和厌恶,心中满溢着对强者的崇拜。
武捕头看也不看陈才一眼,漠然道:“送医馆,通知家人。”
“了解!”
武捕头拍了拍沾血的拳头,转身离去。
陈才难以置信地瞪大缝缝眼,武叔叔怎么走了?他不管自己了吗?
武捕头是真的不管他了,就连老松也没打算管他。
老松将陈才送到回春堂,往床上一放,转身就要走,陈才连忙喊道:“老松叔叔你别走!”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医馆害怕!
“别!可别叫我叔叔!我该叫你叔叔才是,论心眼,我老松哪比得过你!”老松阴阳怪气道。
“老松……叔叔?”陈才讷讷出声,老松叔叔这是怎么了?从前他见到自己都是笑眯眯的,总是打趣地喊他“凤凰蛋儿”,怎么现在像变了一个人般?还有武叔叔,他怎么也不理自己了?
一旁正在为陈才擦拭伤口的回春堂黄大夫听出了端倪,问道:“老松捕快,这孩子是?”
“他你都不知道?最近的风云人物呢!”
“阿唐的儿子?”
“没错,就是他。”
黄大夫皱起了眉头,手下动作一顿,白布压到了陈才脸上伤口,陈才立刻痛呼道:“轻点!”
“黄大夫,人交给你了,我去他家通知他奶奶。”
“怎么是通知陈老太太?阿唐呢?”黄大夫问道。
“糖大姐进山采药去了。”
“药园山?”
“还有哪座山?”
“胡闹!那药园山是她能去的吗?!唐老哥就是死在那里的!”医馆黄大夫又急又怒,他跟唐大夫是同行亦是故交,唐糖小的时候,黄大夫还抱过她呢!
“人总是要吃饭的。”老松看着陈才说道。
黄大夫顺着老松的视线,目光跟着落到陈才身上,若不是他和葫芦三,阿唐又怎会冒死进入药园山!
陈才下意识一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中。
陈才感觉自己很委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被人骗了不说,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家却一点都不关心他,反而还责怪他。陈才紧紧咬着下唇,眼眶湿热,他不喜欢这里,他要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去。
在医馆的每时每刻,陈才都觉得是折磨,他只盼着奶奶赶紧过来,带他回家!
一个半时辰之后,陈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抱住陈才心啊肝啊地喊着,连声责骂葫芦三心狠手辣,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一见到自家亲人出现,陈才一直压抑的哭意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陈老太太哇哇大哭。
医馆内霎时哭声震天,吵得人耳根子发疼。
“别嚎了,要嚎回家嚎去!”黄大夫很是不耐烦地喊道。对于陈家这对祖孙,他是一点好感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