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盯着姜吹雨:“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惹到姜家公子?”
姜吹雨沉默了一会儿。
周遭工作人员也没说话,等着姜吹雨说出个劲爆消息来,或者等他自知无理、恼羞成怒,气氛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导演脑筋飞速转动,努力救场:“算了算了,这段时间连轴拍戏都累,估计压力大,情绪都绷着。我给大家放个假,都收工回去休息,今晚我请唱歌!”
剧组里几个人精,连忙给导演捧场:“好!就咱住的酒店旁边那个会所,我眼馋好久了!”
“你怕不是要唱穷导演!”
“哈哈哈哈哈。”
在努力哈哈大笑的尴尬中,姜吹雨没想着就这样含混过去,一指余烬:“拍戏的时候你手脚放干净点。”
余烬怔了怔,接着瞠目结舌:“你这话什么意思?”
尴笑的一群人都闭了嘴,他们都能听得懂姜吹雨在暗示什么,这种事在大大小小的剧组并不少见,利用拍戏的便利借机揩油、用咖位压人、潜规则、剧组夫妻什么的。
娱乐圈就是个高度浓缩的人世间,繁华富有来得特别快,肮脏恶臭也就懒得伪装矫饰。
余烬差点又冲上去揍姜吹雨,受辱似地叫道:“姜吹雨,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不管男人女人,是个人就想睡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真他妈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姜吹雨扭头就走:“柏冬,给我订最近的机票,再联系钟嘉文过来谈一下违约金的事,这戏老子不演了。”
导演顿时傻眼,刚刚还演得好好的,怎么转个身就要违约?
导演大喊:“有话好好说!江桥!”
江桥格外茫然。
导演声嘶力竭:“你快去追吹雨,和他好生说说,我在这边再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江桥忙追过去。
导演抹一把急出来的汗,焦虑地看了余烬一眼。
导演搓搓手,谨慎措辞:“这……你和吹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余烬气得脖颈发红,“是他有病!”
导演为难:“唔……拍戏的时候肢体接触在所难免,你们刚刚还拍了爆破戏呢,可能是吹雨想多了,这种小误会开诚布公谈一下就好了。”
余烬还是气得不行。
不一会儿,江桥气喘吁吁地回来:“吹雨直接开车走了,我跟不上。他说除非余烬给他道歉,要不然就不会回来继续演……”
“道歉?”余烬冷笑一声,“我等着他给我道歉,这一脚我记住了。”转身也走了。
导演和江桥面面相觑。
导演调出了刚刚拍的镜头,之前姜吹雨和余烬都挺相安无事,要说出问题,大概也就出在这一两场。
监控器前挤满了人头。
导演心情不好,赶小鸡一样把他们赶走,就剩下他和编剧江桥、仰雪风还有监制。
导演愁眉苦脸,暂停了一幕:“这里余烬压在了吹雨身上。”
江桥说:“这是剧本设计,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导演再一帧一帧地播放,四双火眼金睛都快要看瞎了。
江桥眼前都冒着小星星:“我觉得没问题啊……”
导演小声道:“我也这样觉得……”
仰雪风停了一幕,指着画面:“余烬的手好像摸到了吹雨的腰。”
导演凑上去看,说:“这里威亚把吹雨的上衣给拖得往上了一点,露出了腰部。而且两个人都是被从空中直接砸下来,余烬又压着吹雨,头晕脑胀找不准平衡,下意识地找支撑点爬起来,就算摸到了腰也很正常。两个大男人,这点误触也在意,戏还怎么拍?”
江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