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两片血痕。他怔了一瞬,为还未开场的比试,为已经论出输赢的结局。
游侠的脸向来极白,鲜红的血在上面肆意涂抹着,这红白色的美妙搭配简直能灼伤人的眼,使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艳丽感。
游侠浅黑色的瞳孔环过四周。他很快发现了不对:乱波肩斗的五官,内脏,上半身几乎都消失了。满地的血和肉,不过是从他的下半个身体喷涌而出的事物而已。
他的个性…是分解消融之类的吗?
游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那边,带着疫医面具的男人扫视着他制造出的场景,漫不经心道“所以说啊我真的很讨厌这场景啊”,一边上前,一只手指点在乱波肩斗仅存的半个身体上。下一秒,鲜血淋漓的壮汉在原地出现。乱波肩斗头上有冷汗层层叠叠冒出来,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睛里落下,掉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他大口喘息着空气,整个人瘫在地上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他刚刚已经“死掉”了,却又被生生“复原”了。
可怕可怕可怕可怕!!!这个男人……很可怕!!!!!
乱波肩斗眼神仍然是涣散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牙齿的战栗——这是人在濒死时的下意识动作,他能忍耐住自己的恐惧,对一般人来说也是项了不起的壮举了。
面具男漫不经心地回过头,他不愿看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喘息的落魄场面——说实在的,这太伤眼了。他随便环顾一圈,却在看见游侠表情时饶有兴致挑起了眉。在看见这样的场景,不仅没有害怕,甚至…
有意思。
他丢下在身后无力喘息着的乱波肩斗,轻快地走向游侠。
游侠没有惊慌于满场的血与肉,他自己动手时也就这样,看习惯就没感觉了。娃娃脸的孩子歪歪头,轻声问男人:“你……”
系统打断游侠的话:“不能,他也不能。”
游侠眼瞬间黯淡下来。
男人不明所以,微微俯下身来问他:“我?”
游侠垂下眼帘,道:“没事。”红发的孩子又抬眼看他:“所以,你想让我加入你的帮会?”
男人满意于游侠的识趣,他右手拿出一张面具——也是个漂亮的鸟嘴面具,通体洁白,线条优美,体型流畅,看上去像白鹤的喙。男人把它托在半空中,等着游侠的回答,边问他:“你的决定?”
游侠伸手接住面具,他默不作声地用手抚摸面具的纹理,同时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先把任务触发完再说。
乱波肩斗已经缓过神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嘶哑着嗓音,却是道:“再,再来一场!”
面具男回头看他一眼,道:“加入死秽八斋会,再来几场我都奉陪。”
乱波肩斗费力扯出一个笑来:“好!”他亮出雪白的牙,道:“我加入你那个什么帮会。记得可别反悔。”
面具男扔给他一张面具,然后整整衣冠,拍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张开双手道:“我是死秽八斋会的少主,我的名字是——”
“治崎廻。”
游侠和乱波肩斗点点头,两个人跟着治崎廻走出地下格斗场。
待他们走后,场内传来一大片人的吸气声。
“他们两怎么待在一起?”“他们前面那人是谁?”“嘘,小声点!你是不要命了吗?”
三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那群无关观众们。他们一路上楼,走进昏暗的酒吧。有人交谈正欢,有人畅饮正酣。游侠像风一样轻巧地穿过这些人身边。
死秽八斋会的大本营非常隐蔽。上面是普通的楼房,地下才是他们的场地。弯弯曲曲的道路七扭八扭,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一样的,相同的纹路搅得人眼花缭乱,路线几乎没有任何辨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