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事……”
她是绝不敢将孙碧菡的事牵连出来的。
金缕听了,若有所思道:“家乡之事么?倒也合理。”
“是。”
“可还有其他?”
孙语兰犹豫了一会儿,道:“金缕姑姑,我昨日不知做了什么,到最后陛下似乎有些生气,就叫我出来了。我实在不知该做什么,还请姑姑帮帮我。”
“哦?”金缕似笑非笑,“问了家乡的事,陛下就生气了?”
“不……”孙语兰绞尽脑汁,想将事情说轻些,“或许是我的礼仪出错。见了天子龙颜,我便有些忘形……”
金缕看着她扯东扯西,脸上只是笑着,最后等孙语兰说完,柔声安慰她:“不必着急。陛下是少年人,性子燥,一时不知道触了哪片逆鳞也是有的。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正经再见一面,我也好在陛下面前替你们说说话。”
孙语兰面色露了喜色,忙低下头:“多谢姑姑。”
“也不必谢我。”金缕意有所指,“如今早进了冬天,再等上两三个月,一开春,宫里就要忙选秀的事了。也不是谁都有机会进养心殿的,你们只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三人又是行礼道谢。
“行了,再准备准备,一刻钟后,我带你们过去。”
“是。”
金缕一出门,孙语兰就连忙跑向自己的房间,孙妙竹有心想问问她,却没拉住人。
看着孙语兰奔出门外,孙妙竹有些懊恼。
她昨夜思前想后,觉得孙语兰的反应必定不是得宠,兴许是在哪里惹恼了陛下,正害怕,却还在人前强撑。
方才听孙语兰的话,果然应验。只是孙妙竹还来不及高兴,金缕就忽然说,再带她们去觐见天子。
金缕说得很对,少年人性子燥,一时恼,一时好,昨日他对孙语兰恼火,今天再见到她一副娇滴滴的样子,难保不会又转性.爱上她。
孙语兰的那张脸!
孙妙竹暗自咬牙,却又不能阻了这事。只好也出了门,往自己房里去打扮。
*
暖阁里,赵宜安正在喝茶,赵陆斜靠在她对面的迎枕上,执着一册书细读。
之前摘的梅花谢尽了,金公公就按赵宜安的嘱咐,让人燃了梅花香的香饼,因此现在还是一股淡淡的梅香。
金公公掀帘进来,悄声行至赵陆跟前,回道:“金缕来了,还带了孙家的三个姑娘。”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暖阁里只有赵陆和赵宜安二人,所以这句话便分外明显。
赵宜安的手一顿,捧着茶杯看向赵陆。
赵陆也微怔,但他很快就开口:“请进来罢。”又转头对着赵宜安,“你先去槅扇里……”
“不去。”
金公公躬着身,听见两人对话,实在不敢就这样领命出去,请人进来。
赵陆也没想到,他还歪在迎枕上,而赵宜安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不去。”
瞧上去似乎十分坚定。
赵陆便问:“只这四人?”
金公公忙回:“只有这四个。”
“那就叫进来罢。”
他在通炕上坐直,将书放在小桌上,也没有再提让赵宜安去槅扇里的话。
只一会儿,金公公就领着人进来了。
金缕在前,其余三人垂首跟在后头。
一进来,金缕就拜道:“叩见陛下。”
赵陆已从通炕上站起,见状上前虚扶一把,笑道:“哪里的风将姑姑吹来了?”
金缕顺着他的手势起身,道:“早上陛下为了这三个人,巴巴儿的跑了一趟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