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出手一助”
沈见空剑指一划,阵法俄顷破碎,光芒回转至虚无,室内唯余一盏不住摇晃的烛火。
窗外雨势沉,窗内沈见空的声音亦沉“清云峰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要看沈峰主站在哪一边。”沈倦抬头,冲沈见空轻轻一笑,弯成小扇的眼眸里亮光闪闪,似乎带了点儿恳求和讨好。
沈见空没说话。
沈倦站起来,就着手上灯盏,将屋内灯烛一一点燃。晕黄光芒倾泻满室,沈倦执灯回身,继续望定沈见空,说时迟那时快,风声雨声之中,出现极其轻微的足音。
“有人来了。”沈倦眼珠子一转,“估计是来带我走的。”
话音落地,院子里传来敲门声。沈倦半垂下眸,搁置灯盏,理着衣袖往外走,和沈见空擦身而过时,道“沈峰主,我们后会有期。”
他这话音量很轻,语气亦低,带着点似有若无的笑,狠狠挠了沈见空心尖一下。
先前的伞被沈倦撑在廊上,伞面上的水珠顺着伞骨滚落,但廊外雨纷纷,落不尽滴不完。沈倦弯腰执起伞柄,正往阶下走,听见沈见空说
“清云峰会派人来,我等在这里。”
沈倦弯着眼“多谢沈峰主。”
门外站了一个男人,一张冷脸,着御雷派武梅峰刑堂的服饰。
渚青上下打量沈倦一番,道“白华峰弟子沈倦,戕害同门未遂,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跟我走一趟刑堂。”
“好啊,不过这雨太大,沾湿了衣衫麻烦,劳烦使用传送符纸。”
沈倦不犹豫亦不反驳,抬头看了眼天幕,目光自上而下,幽幽落在门外人身上,他笑得随意,语调更是散漫,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势很足。
本打算不理会此言的渚青被这一眼看出怯意,下意识掏出传送符纸,捏碎时才反应过来,对方不过是个新入门没多少天的弟子,不由瞪眼。
沈倦比狄杉、张琦等先到武梅峰,主事坐在刑堂内,手握惊堂木,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堂上不设座椅,沈倦从乾坤袖里掏出他那张布置华美的交椅,一撩衣摆坐进去。
“你放肆”主事重重敲响惊堂木。同门相残事关重大,这人甚至妄图夺取对方性命,听说此事后,主事对沈倦的印象低到极点,眼下见得这人一副懒散模样,更是生出将此人直接赶出御雷派的心。
“门规又没说,被告人不能自带座椅到刑堂上来。”沈倦安然笑道。
主事大怒“投机取巧”
沈倦想回他一句“谢谢夸奖”,但抬眼一看,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思索一番,还是咽了回去。
不多时,狄杉和张琦来到堂上。清云峰使役抬进来的,两人衣衫不换,胸口血迹斑斑,面上倒是没什么血色,一副受苦受难死里逃生的模样。
咚
主事再度敲响惊堂木“沈倦,你可知罪”
“哦我何罪之有”沈倦从话本里撩起眼皮,幽幽反问。
“暗中残害同门,若非清云峰峰主及时赶到,你这两位同修已是了无生机”主事震声道,“我劝你坦白从宽”
沈倦“唔”了声,似乎对审问没了兴趣,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话本,同时慢条斯理问“既然清云峰峰主及时赶到,为何不当场抓住我”
狄杉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呵,你用咒法伤我们,本人自然不必出现在现场”
“好巧。”沈倦“啧”了声。
主事怒问“巧什么巧”
沈倦看书一目十行,不过片刻,又翻了一页书,看完之后,才说“今夜,也有人伤我。”
主事冷声道“口说无凭。”
“原来主事也知口说无凭”沈倦扬扬下颌,指向他旁边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