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随时有人守着,眼下守着的人是烟儿,她见人醒了,立马去通知其他人。
不消多时,殷珩与孟娬一同进屋来,身后紧跟着崇仪。
侍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王府了,对着王爷王妃他想起身行礼却又动弹不得。
孟娬道:“躺着说吧,别瞎折腾。”
侍从应道:“谢王妃。”
他面容明显波动,动了动唇,随即向殷珩道:“启禀王爷,属下随崇咸大人一道出府接应崇礼大人,怎料途中遇袭两位大人遭了他们的毒手。”
崇仪紧紧捏着拳头,面色冷白如鬼,恶狠狠地盯着那侍从,道:“遭了毒手是几个意思?”
侍从道:“两位大人被他们暗算,随后属下失去知觉,便一无所知了。”
殷珩问:“在何处遇袭?”
侍从道:“北出城郊五十里往后。”
殷珩又问:“是何人出手?”
侍从道:“是无面。便是那伙人一直从北境追着崇礼大人不放,在崇咸大人与崇礼大人顺利接上头以后,又遭到他们的突袭。他们头带铁盔遮面,据崇礼大人所说,乃是江湖上新起的杀手门无面。”
随后崇孝也传回了消息,道是找到了昨夜遇袭的地方。
孟娬知道崇仪再不能等,她刚往前踏一步,孟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遂先开口道:“你去看看吧。必须小心谨慎,不可冒进。”
崇仪抱拳一揖,低低应道:“是。”
崇仪调了几个人手,动作十分迅速地出府去。
出城以后,她卯足了劲儿纵马往前狂奔。两边的风景飞快地往后溜走,携带着一股雨后的清新。
城郊五十里外,崇孝正在那里勘察,等崇仪去时,发现现场什么都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连打斗的痕迹都刻意被人抹去。
唯剩下地上落叶以及树脚草丛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崇孝将自己探查来的结果告知,道:“崇咸和崇孝不知所踪,线索在这里断了。”
崇仪道:“怎么可能就这么断了,定还有蛛丝马迹你没有留意到。”
说罢,崇仪自顾自地往前去找,把方圆一里的范围都寸寸找遍了。
她回过头来又面无表情地对崇孝道:“我再骑马往前去找找,崇咸昨日出门时是骑马的,有马的话他定然跑得很远,不能仅仅局限在这一个地方。”
不等崇孝回答,她便翻身骑上自己的马。
从出城来这里的路没什么异常,她只有继续往前去找。
马蹄踏过原野,踏过春泥,只顾着一往无前。
崇仪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崇咸,她唯有沿着这条路一直跑下去,一边跑一边茫然四顾,寻找记忆中熟悉的那抹身影。
可茫茫荒野,天高路远,她何处都找不到他。
不知跑了多远,崇仪听到身后远远传来马蹄声,她恍惚心里一轻,下意识以为是崇咸来追她了,连忙勒马回头。
她看见对方一身干练的黑衣,在朝她纵马奔来,她几乎就快要忍不住缓缓扬起嘴角时,又蓦然凝滞了去。
来追她的不是崇咸,是崇孝。
崇仪瞪着他的眼神十分不善,大概是因为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破了自己的愿想。
崇孝为了追上她,费了一番力气,眼下喘口气缓了缓,道:“崇仪,回去吧。你已经跑了一百多里了。”
崇仪道:“要回你自己回,我再往前找找。”
说着她便要继续往前去。
崇孝见状连忙驱马横挡在她面前,道:“你这样找下去也没有结果,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崇仪道:“你不想找你就回去,没人拦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