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说了许多,都没得到她的回应。后来他停了停脚步,微微侧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不觉趴在自己肩上睡着了。
她面朝崇咸这边,面容宁静。一只手里还拿着伞,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环着他的肩脖。
崇咸歪了歪头,用自己的脸轻轻蹭到她的脸颊,而后不再停留,阔步平稳地往前走。
回到崇仪的房间,崇咸收了伞,把人动作极轻地放回到榻上。
他摸了摸她的衣角,有些润,她光着的脚也难以避免地被淋了一层雨珠,湿湿凉凉的。
崇咸将她脚拭干了,在手心里握了握,捂暖和了才塞进被窝里,又帮她把润润的沾了血迹的中衣给脱了,再盖上被子。
崇咸起身,看了看桌上的她的剑,走过去拿起,轻轻地收进了剑鞘里,再把剑放回在了崇仪的床上枕边。
他知道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崇咸做好了这些,已没什么可再做的了,他便默然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
后来,他再看了看她,确定她睡得安稳,被角也掖好了,便起身吹灭了灯,准备悄然离开。
然,他还没走出房门,榻上的崇仪蓦然睁开了双眼,醒了。
她床榻外侧的手摸到一个东西,
拿起来一看,便出声提醒道:“你的东西掉了。”
崇咸脚步一凝,回转身来,看见崇仪手里正挂着一只香囊。
可能是方才他弯身把她放在榻上的时候不小心从怀里掉出来的。
崇咸只好挪着脚步回来拿。
他立在床边,见她拿着香囊观摩,只是房中光线昏暗,她也只能就着外面的廊灯隐约看个大概。
崇仪越看越觉得有两分眼熟,皱眉咕哝道:“有姑娘绣了香囊送你?”
崇咸深深凝视着她,不语。
他也不伸手来要,崇仪只好坐起身,把香囊递还给他。
崇咸道:“是姑娘绣的,不过她没打算送给我。”
崇仪愣了愣,抬头望着他。
他看着她又道:“她最初打算扔了的,是我自己厚着脸硬收下了。很多东西,她就算是扔了也不会想到要送给我,可实际上,我都很想要。”
崇仪忽然觉得手里的香囊有些烫手,她指腹摩挲着香囊表面上那些拙劣的绣纹,不禁再低头细细看去。
她道:“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想要。”
崇咸道:“我说了,她就会给我么。她喜欢跟我作对,喜欢看我生气着急的样子,我越不得,她越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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