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发现，怀里的这张小脸，日复一日，似乎越来越有殷珩的模子了。等再长大些，活脱脱就一个小殷珩。

    孟娬看了看壮壮，又看了看殷珩，笑道：“还有两个月便快一岁了，是不是该给他俩起名字了？”

    殷珩道：“嗯。”

    孟娬道：“那等回来得好好想。”

    壮壮听得似懂非懂，忽而伸出小手，来摸孟娬的脸。

    他的小手很软，孟娬由着他摸，怎料他忽然蹭起小身板来，把脑袋凑过来，便往孟娬脸颊上亲。

    孟娬愣了愣。

    她当时想的是，好在自己脸上没敷脂粉，也不至于让他给吃了去。

    紧接着壮壮哼哼两声，刚开始含糊不清，但后来愈加清晰，是在唤她：“娘娘娘。”

    一阵风吹来，树叶翻飞作响。

    她一边笑着，一边应着：“娘在呢。”

    殷珩就在她身边，她又抬起头看着他，道：“你可听见他叫我了？”

    殷珩看了她片刻，抬起手指抚过她的眼角，她眼角湿了。他低道：“听见了。”

    孟娬设想过，孩子开始叫她娘的那一刻，她想她一定会很高兴。

    但是她没想到，真到了这

    一刻的时候，却远不止高兴，心里百般滋味袭上心头，心都要化了。

    壮壮暂还不知道眼泪意味着的许多东西，但是他也看见娘亲的眼睛湿了，他摸着她脸的手便伸去摸她的眼睛。

    壮壮小小的心里约摸懂得，自己委屈的时候就会哭，姐姐哭的时候他也会哭，现在娘亲哭了，他看着自己湿湿的小指头，觉得自己也该哭一哭。

    遂嘴巴一瘪，也快要哭了。

    孟娬见状，笑出了声，哄他道：“壮壮乖啊，娘是高兴呢。”

    这时，娇娇终于吃完了东西，连嘴都来不及擦，听到爹娘的声音在外面，扭着奔着要出来。

    她站在门口一看，自己的弟弟居然趁她不备，先投入了娘亲的怀抱，一时间有点发酸，似愤懑地嚎了两嗓子。

    现在两只渐渐长大了，能更清晰明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彼时孟娬哭笑不得地看着门口扶着门框勉力站着的娇娇时，感觉就像看着一只酸酸的醋精。

    孟娬才把壮壮哄好呢，眼下娇娇一瘪嘴，又要哭了。

    孟娬把她也抱过来，哄了一阵，才都哄好了。

    两只在廊下撅着屁股欢快地玩儿，一时没注意，等抬起头来时，爹娘已经偷偷溜了。

    娇娇气闷地坐了好一会儿，嬷嬷来哄她都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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