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缓了口气,又道:“咱们颜大人去上早朝了,太后便命少卿大人调派人手去殷武王府,把孩子抱来,与、与旁边的这位滴血认亲!
“去王府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提王妃和这位去正堂上!”
孟娬知道太后坐不住了。
这是太后最后的机会,而且机会如此难得,要是再搞不垮她,以后就很难再有把柄将她置于这般境地。
所以不惜自己亲自到大理寺来,也要把她狠狠踩住了,让她再无翻身之力。
让两个孩子来滴血认亲?别说是跟旭沉芳了,就是随便拉个不相干的人来滴血认一认,想必也会血水相融吧。
太后这招是要坐实她偷情的罪名,然后对她的两个孩子下手。
孟娬神情隐在了阴暗里,淡淡道:“无妨,让他们去吧。”她抬眼看着隔壁的旭沉芳,又道,“他身上有伤,一会儿有人过来,不需他们动手,你们帮我小心把他搀扶出去便是。”
果真,没过一会儿,便有数名少卿手下的衙差进得大牢来,道:“奉太后之命,特来请殷武王妃和这朝廷疑犯去审堂。”
孟娬对牢差道:“开门吧。”
牢差先开了孟娬的牢门,再去打开旭沉芳的。
孟娬抬脚从牢间里走了出来,挡在来的几名衙差面前。
身后牢差看似把旭沉芳架着,实际上是稳稳搀扶着,出了牢门立在孟娬身后。
孟娬道:“不劳兄弟们动手,我们自己走。”
好歹也是殷武王妃,衙差不敢过分为难,便转头往前带路。
一出大牢,外面的阳光刺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孟娬眯着眼,轻细地与旭沉芳道:“一会儿见了太后,你不用多理会,保持沉默便是。”
旭沉芳道:“你能应付这场面吗?”
孟娬挑眉道:“我是殷武王妃,好歹也跟她唱了几回戏,比你有经验。”
旭沉芳道:“好。”
在牢里待久了,眼前有阵阵的炫白,过了一会儿,视线才清晰起来。
孟娬和旭沉芳两个被带去审堂,审堂外面有侍卫把守,审堂里面有宫人候着。
孟娬抬脚踏入门槛,外面的阳光一下子被隔挡开,堂上阴凉而又舒适。
此时太后端坐上首,正悠闲地品着茶。衙差向她禀报人也带到,太后便掀一掀眼皮,看了孟娬一眼。
孟娬和旭沉芳跪在了审堂上。
旭沉芳不吭声,孟娬出声道:“臣妇见过太后。”
太后道:“殷武王妃,有些日没见,你瘦了。”
孟娬应道:“谢太后关心,这牢狱之灾委实不好受。”
太后喟叹道:“你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孟娬道:“臣妇苦苦捱着,只为等皇上还臣妇一个清白,太后所言当初,言重了。”
太后笑了笑,道:“哀家就说,你是个有福之人,刑部暴乱,哀家听说又是大火又是越狱的,亏得你还能逃过一劫。”
孟娬道:“说来得多谢刑部的掌刑司大人,若不是他及时冲进来相救,只怕臣妇早死在乱刀之下了。”
太后看着跪得不卑不亢的孟娬,道:“可哀家听掌刑司交代,他去的时候,牢里的官差和囚犯都死成了一片,独独就殷武王妃和此人还活着。”
孟娬愣了一下,吃惊道:“他没说是他”话锋一转,便又道,“方才的话太后便当我没说过吧,确实是他进来时,全都死了。官差和囚犯两败俱伤,我躲在一旁才得以逃过一劫。不然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对抗那些刀光剑影呢。”
太后脸上和蔼慈祥的神情淡了淡,甚至有些阴了下来。
她知道孟娬是在挑拨,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