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很想按住贴在自己额上的那只手。袖中的手紧紧蜷曲握紧,才能克制住这样的冲动。
旭沉芳深吸一口气,声音一下子松了防备,透着两分疲惫的薄哑,笑语道:“可能是今天天气热,我也有点热,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孟娬从他额上收回手,瞬时就拿住了他一只手腕,诊了诊他的脉,没好气道:“你就扯吧。”
孟娬觉得真要是让他就这么回去了,说不定他真不管自己有没有在发烧,回去倒头就睡。
于是孟娬起身又道:“先去堂前坐一坐,等喝了药再回去。”
孟娬走了几步,回头见旭沉芳还坐着没动,就吩咐崇仪道:“崇仪,把他拖走。”
旭沉芳只好投降道:“好好好,我去。别拖,我还是能好好走路的。”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松懈下来了,所以整个身体便感觉快要跟着垮掉了,旭沉芳头脑发热,身上开始冒汗,视线也模糊不清,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跟一团浆糊一样。
孟娬等走到光源处,才看见他脸色很不好,约摸烧得厉害,去堂前也没地儿躺,于是便让管家准备一个客院出来,给旭沉芳暂做安顿。
旭沉芳一沾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身上的衣袍被汗湿,颈边的黑发也被濡湿。
孟娬见他这般,是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而且这病来势汹汹,分明是给累出来的。
孟娬让烟儿用汲水的巾子给他擦汗降温,又列了方子,让崇仪快手快脚地去老柴的药房里,叫老柴配出药来。
小半个时辰后,管家让家里男家丁给旭沉芳换了衣服,烟儿依旧在床前守候。
屋外的药炉边上,孟娬守着,罐子里咕噜噜地冒着泡,散发出浓郁苦涩的药味。
隔一会儿,烟儿就给旭沉芳的额头上换一块巾子。
旭沉芳阖着眼,起初脸色绯红,出了大汗后,又褪回了苍白。那弯卷的浓密睫毛覆着下眼睑,投下两道轻盈的扇影,时而轻颤。
烟儿觉得,他比上次见时清减了许多。
烟儿给他搭上另一块巾子时,怎料旭沉芳倏而抬手,握住了烟儿的手腕。
烟儿挣了两下没挣开,正想出声,就见旭沉芳嘴唇翕张,似在说什么。
烟儿只好俯下头去,靠近去听。
结果听到他无意识地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时,不由侧头看向屋门外孟娬正在煎药的背影,心里莫名一酸,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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