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秋珂趁家里人不注意,便不动声色地转身回了后院。
结果刚一踏入自己院子的门口,冷不防一道黑影朝他袭来。他抬手接招,两人你来我往,在院里斗了好几回合。
那熟悉的招数路子,让秋珂一时没按捺住,笑容溢出了嘴角。
两人打到廊下罢手,女子扬手就抛给他一罐子酒。
明雁君往他酒罐上一碰,自己仰头喝了几大口,长长地舒了一声。
秋珂亦仰头喝了几口,扬眉道:“你又偷你爹的藏酒?”
明雁君随意地往他廊下一坐,一手撑着身后的地面,轻晃着腿,一手拿着酒罐往唇上凑,道:“我娘要他少喝酒,我这是在帮他减轻负担。”
秋珂笑了两声,拂衣在她身边坐下。
往年,明雁君没有出嫁的时候,每逢除夕,总会偷偷翻墙过来,带着酒,与他在廊下用这烟花下酒。
他没想到,今年还会有这一幕。
总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秋珂先出声问:“怎么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
明雁君歪头斜睨他道:“怎么你和我娘一样,见了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这个。”
秋珂微笑道:“因为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
明雁君道:“你才不是人。”
秋珂笑出声,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忽听明雁君道:“我是一个人回来的,所以你也不用赶我快些走。”
秋珂轻怔,道:“为何一个人回来,吵架了?”
明雁君:“你这话问得又和我娘一样。”
她与秋珂碰酒罐,喝了两口,抬首望着遥遥夜空里的烟花,声色平淡道:“他今晚陪侧妃回娘家了,我正好得空回我娘家一趟。”
秋珂听后蹙了蹙眉,片刻,他抬手揉了揉明雁君的头,在明雁君看来正如她胡乱地揉她弟弟妹妹的头一般。
他侧头看着她,只听他轻声道:“你是不是也该努努力,怎么还让他跟别人走了。”
明雁君不悲不喜:“男人三妻四妾不就是这样么,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这个任我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的。”
秋珂只喝酒,没说话。
明雁君又道:“你不用担心,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他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他。”
两人坐了没一会儿,一罐子酒已经喝光了。
明雁君带来的可不止手里的这一两罐,她便又开了一罐递给秋珂,自己也拿了一罐新的。
秋珂刚想说话,她便低着眉眼,先出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又要赶我走是不是?要我避嫌是不是?”
她咕噜噜地喝酒,长出了口气,看着他道:“可我就只与你好,你若是也赶我走了,我与谁说话去?”
秋珂动了动喉结,终是偏开头去,也抬手饮酒,后声音有些哑,道:“我不赶你走。我若赶你走了,谁与我说话呢。”
明雁君笑道:“那我陪你守岁,今晚不醉不归!”
忘了宫里的烟花放了有多久,天儿这么冷,灯火能够照亮夜色的很有限的范围里,开始飘起了雪。
雪花很大,但落得并不匆匆。
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缓缓落下。明雁君伸手去接,接了好一阵,才接到零星两片。
明雁君道:“又下雪了。”她忽然想了起来,又目光灼灼地望着秋珂道,“上回你不是有杆枪要送我吗,过了这么久,总该磨好了吧,怎不见你拿出来?”
秋珂笑道:“大年夜的,还是少舞刀弄枪的好。”
明雁君站起来道:“你不给,我自己去找。”
秋珂也没有阻止她,她便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他的书房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