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别恼别恼,哀家听闻明小姐性情直爽,颇有将门风范,这是好事。”
徐夫人起身道:“雁君是个好孩子,她不会平白无故污蔑谁的。太后,臣妇儿媳推了斟茶太监,臣妇也难辞其咎,请太后降罪。”
太后叹道:“今日难得这么高兴,哀家也不想罚谁,真若有此事,想必也是无心之失。殷武王妃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且看她怎么处理吧。”
随后太后也准了徐夫人和明夫人一起过去一看。
虽然有人作证,推斟茶太监的人就是孟姝,孟姝推脱不掉,但她却一口咬死了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一心顾着放风筝,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孟楣没有跟着孟姝一起过来,她正忘情地放自己的风筝,经由自己的丫鬟提醒,朝这边看来,似乎才发现这边出了事。
孟娬看着孟姝,缓缓道:“算了,今日迎冬礼,不宜扫了太后的雅兴。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说着孟娬转身不再理会,孟姝暗暗松了口气,刚想直起身子,却又听孟娬悠悠道:“让她跪着吧。”
孟姝惊愕地看着孟娬的背影,让自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跪她?
简直是异想天开!
孟姝道:“你既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又凭何让我跪?”她冷笑道,“王妃就是这样说一套又做一套的吗?”
孟娬顿了顿脚,回头看她,道:“今日若赦你免跪,下次再有人想谋害我,背后推我一把,是不是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没事了?徐少夫人,你未免太天真。”
话音儿一落,便有一道妇人的声音传来:“需得跪,犯了错丝毫不知反省悔改,还振振有词、责声质问,孟家没教好,也是我徐家失于管束。”
徐夫人走过来,冷冷看了孟姝一眼,吩咐自己身边的奴婢道:“去让她跪下,向殷武王妃认错。”
由不得孟姝拒绝,她就被婢子给摁着杵跪在了地上。
孟姝何曾在人前这样受辱,而且这让她受辱的人不光有她痛恨的孟娬,还有自己的婆婆。
这些世家小姐和少夫人们都围拢来看,被自己的婆婆当众摁着下跪,往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膝盖上传来发麻的疼痛,孟姝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徐夫人虽然比孟娬年长一轮,可身份摆在这里,她也不得不福身礼上三分,并代孟姝向孟娬赔罪。
孟娬托她起身,道:“徐夫人不必如此大礼。”
别人不清楚,徐夫人却是清楚得很,什么无心之失,这孟姝分明是蓄意谋害。
她眼高于顶,一直不甘心被嫁进徐家。眼下见了孟娬,想方设法找机会报复呢。
倘若真让她得逞,被冠上个谋害殷武王妃的罪名,徐家一家都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倘若还有殷武王追究起来,别提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孟娬不会不知道她是蓄意的,只是没在今日迎冬礼上大动干戈罢了。
孟娬看向派丫鬟来传话的那位明小姐,颔首致意道:“多谢明小姐告知。”
明夫人本是想责怪明雁君的出头惹得徐夫人下不得台的,孟娬如是一说,她反而不好责怪了。
明雁君道:“王妃不必挂怀,我只是恰好看见罢了。”
孟娬衣裳湿了,茶温褪得很快,冷风迎面吹来,胸口就变得凉冰冰、飕飕冷。
不过冷倒是其次,主要是不雅观。
从这草原到扎帐篷的休息地,一路上会遇到不少人,也不宜让人看见。
谁还有心放风筝,烟儿和崇仪早就把风筝线圈一抛,连带着孟娬的一起,三只风筝随风就飘远了。
烟儿要回去给孟娬拿披风,徐夫人便作势要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孟娬披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