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不用崇礼、崇孝以及其他的侍从暗卫们观看了。因为崇咸具体也不是犯了什么错,若非得说他错了,那也是错在要跟女人讲道理。
崇仪好歹也算个女人吧,而且是最不讲理的那种。
到了地方,崇咸进了兵器院儿,很干脆利落地掀了掀衣角,就朝殷珩和孟娬所在的主院方向屈膝而跪。
崇仪就兴冲冲地去兵器架上挑棍子了。
上次打她的那根铁木棍犹还架在上面。
崇仪从它面前经过时,直接略过了去。
她吃过这棍子,知道它打人有多疼,所以不考虑。
崇仪来回挑了两遍,挑了一根普通的木棍子。
她操着棍子再回头看去时,见崇咸跪得身姿笔挺,隐隐有种不屈的魄力。
他着黑衣劲装,把身形线条勾勒得精干勃发。
以往旁人受罚时,都会脱了上衣,绷紧肌肉,似乎那样看起来更壮烈一点。
崇仪冷冷道:“不脱衣服吗?”
崇咸回道:“不用脱,尽管来。”
崇仪走到他身后,用木棍子抵着他。他又沉着气道:“你若怨憎我,厌恶我,就用力地打。”
怨憎他、厌恶他吗?
听到他冷冽的语气,崇仪心里好像还真有点儿。
那种烦躁的感觉又冒了起来。
她看着崇咸的背影,心里十分恼火。
真想一通棍子使劲往他身上抡啊。
可是崇仪手里紧了又紧,就是迟迟没动手。
崇咸等了一阵,看着崇仪投映在自己身前的影子,道:“还不动手?”
崇仪咬了咬牙,崇咸便看着她的影子在扬手抡起棍子,随时蓄力往他背上落下。
看她那架势,崇咸苦笑,她得多讨厌他,才会这般想下狠手啊。
在崇仪挥下棍子时,一股劲风袭背而来,崇咸闭上了眼。
算了,任她高兴吧。
然而,就在棍子离崇咸背面咫尺之距时,又像是被一股力道狠狠压制住,势头戛然而止。
那劲风也蓦地静了下来。
崇仪自己化了力道,竟还能在这一刻收了全部势头。显然她化解得吃力,手臂死死绷着,脸上的神情有种约摸连她自己都读不懂的复杂。
心里好难受,又很奇怪。
她居然下不去手了。
崇咸睁开眼,有些怔愣。
“怎么不打?”他问。
崇仪似在自我斗争,僵持了片刻,她用力地把棍子摔掷在地,片刻都不想再看见他,转头就走,狠声道:“下次你再敢凶我,我真的会揍死你!”
崇咸表情莫测地缓缓起身,转身来看时,崇仪早已离开了这里。
风吹拂着树叶,摇曳婆娑。
孟娬没想到,崇仪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看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解气。
孟娬问道:“你打得不尽兴啊?”
崇仪道:“我没打,请王妃收回成命。”
孟娬眯着眼,似有些了然,笑道:“怎么又不打了呢。”
崇仪吭哧道:“虽然那玩意儿着实可恨,但我想了想,他好像确实没犯什么错。”
孟娬问:“那你还气不气?”
崇仪道:“好气。”
孟娬眼珠子转了转,道:“我给你想个法子,你找个机会吓破他的胆。”
崇仪一听十分感兴趣,道:“怎么吓?”
孟娬招手让她过来,与她耳语道:“这样,你今天晚上”
崇仪听得频频点头。
说罢后,孟娬对烟儿道:“你去帮她准备准备。”
是夜,崇咸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