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絮絮缓了缓,道:“我听说孟娬要嫁人了?”
唐氏看着她道:“是。怎么,你也思嫁了?”
那眼神里有种刺眼的蔑视,仿佛在说: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思嫁,谁家肯要?
孟絮絮忍着屈辱,小声无辜道:“可是孟娬她不是已经嫁过人了么”
此话一出,唐氏大为震惊:“你说什么?”
孟絮絮忧心忡忡道:“怎么她没告诉二婶么。我是怕,她都已经嫁过人了,如果再当成姑娘再嫁一次,叫那边发现了,不是要让咱们孟家丢脸吗”
唐氏脸色很不好看:“你说她嫁人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孟絮絮道:“就是以前在穗乡的时候啊,她随便捡了个野男人回来,就说是她的未婚夫。后来他们去了城里,就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们还回乡里扫墓,那时全乡的人都知道她和那野男人已经成亲了。”
唐氏追问:“那男人是谁?”
孟絮絮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王行。但我们一起来京城的时候起,就再也没见过他。想来可能是他腻烦了,所以一脚把她给踢开了吧。”
一个倒贴上去最后还被人玩腻了一脚踢开的女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要声名狼藉了吧。
晚间,孟娬在院里也正要用晚膳,唐氏就带着人过来了。
她不能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遂一进院子,除了自己的贴身嬷嬷以外,其余下人全部遣出院子。
只不过崇仪和烟儿她却是遣不走的。
唐氏语气有些不好,开门见山地问:“孟娬,你嫁过人了?”
孟娬挑了挑眉,道:“嫁过了啊。”
唐氏可以说得上是气急败坏了,道:“你既已嫁过,为什么不早说?!没有父母之命,你竟也胆敢随意许人?浪荡下贱,不自尊自爱,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如今你这残花败柳之躯,还谈什么风光大嫁?”
孟娬好笑道:“你嫁进来的时候不也是个残花败柳么?”
唐氏被她气得够呛。
孟娬道:“你们一声不吭地给我定下了婚事,怎么事先不了解了解清楚呢?这么急着踩我这块垫脚石,现在垫脚石不好踩了,倒成了我的问题了?”
唐氏喝道:“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看来是真得好好教教你规矩!”
说着她正准备叫人进来,孟娬就道:“你要教我也不一定愿意学啊。不过你要是强迫我,我可大喊了啊,这里里外外都是人,让大家知道我嫁过一回,你如今还想把我塞进徐家,不就让徐家也知道你在敷衍搪塞她了嘛。到时别说婚事搞黄了,还两家交恶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氏快到喉咙的声音,又生生被她给咽了下去。
这事儿要是一拆穿,大家谁都没好处。
她目光老辣地盯着孟娬片刻,恍然冷笑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算盘。你知道自己残破之身已无法觅个好人家,所以便顺水推舟,好让我给你寻一桩高门婚事?”
孟娬眯着眼,似笑非笑道:“你说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吧。”
唐氏很快冷静下来,心思一转,眼下婚事都已经在着手准备了,也不能说停就停。况且和徐家这亲要是结不成,极有可能会两家交恶,到时别说让徐家帮忙说说七皇子的婚事,说不定徐家还得站出来阻挠。
于是唐氏道:“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前情已无济于事,眼下该想想解决办法才是首要的。”
她心里盘算着,这次要是帮孟娬度过难关顺利嫁过去,也等于是握住了孟娬的一个把柄,对自己没有坏处。
随后唐氏带着嬷嬷进了屋。嬷嬷隐晦地向孟娬传授经验,怎么伪装成处子应付即将到来的洞房夜。
无非就是事先弄点血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