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楼上的吵吵闹闹一下子见了血,顿时变成仓皇喊叫。
随从一下子倒下数人,他手法老辣,这些随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破开随从的围攻,直接就推了门进去,转手把门闩住。
门外仅剩的几个随从都面有恐色。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且看地上躺着的随从,全都被那人毙命。
要是他们再奋力地踢开门冲进去,多半也是会向地上躺着的随从一样。故一时间几个随从对视了两眼,明显皆有迟疑。
旭明宥看见闯进来的人,直接吓傻了,呆坐在桌旁,一动也不敢动。
而旭二爷旭三爷反应比较快,连忙一股脑地抱头往桌子底下躲。
他们不识得来人,可旭明宥怎会不识得,即使他乔装过了,旭明宥闭着眼睛也能认出来。
他一身匪气,不是当初那个落单逃走的山贼匪首又会是谁!
旭明宥一直抱有侥幸,以为城里正在到处通缉他,自己又在家躲了这么多日一直都相安无事,想来这匪首可能根本不敢进城。再加上今晚到处是人,旭明宥又有这么多随从保护,匪首万不会丧失理智在这里动手。
然而旭明宥错了,对方是山贼,只要一有机会,想杀就杀。
随着匪首向他走近,手里还拿着一枚瓷片,瓷片上滴着黏稠的鲜血,旭明宥开始颤抖,越近,他越抖得跟只筛子似的。
“大、大哥”旭明宥脸色青白,哆嗦着唇,“你听我说都是旭沉芳的阴谋,全是他做的”
话音儿一落,匪首一脚踩在他的座椅上,手里揪着他的头砰地扯到桌面上,他便像只待宰的羔羊,把白生生的脖子露在匪首的面前。
那桌子随着匪首粗鲁的动作晃了晃,吓得桌子地上的旭二爷和旭三爷也在发抖,却连声都不敢出。
匪首眦着眼眶恨恨地盯着旭明宥,道:“老子的兄弟因为你这杂种,一个不剩地全死了,你放心,谁都跑不掉。老子先宰了你,再去找其他的算账!”
说罢不再多废话,匪首径直捏着手里的瓷片,对着旭明宥的脖子就切了下去。
“饶命求求你饶命!”旭明宥惊恐惨叫,本能地伸手来反抗。
匪首直接撇断了他的双手,使他再无抗争的余地。
他唯有极力地瞪着眼眶,鲜血从脖子的切口喷出,很快濡湿了他的衣襟和桌面上的锦布。
可那瓷片不如刀快,而是一下一下犹如钝刀割肉,让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又活不了,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的血带着生命力不断流失的滋味
到最后,旭明宥张口却说不出话,污血亦从他口中漫出。直至最后一口气咽下时,他仍瞪着一双眼睛,眼里爬满了绝望。
匪首手里没停,硬是有瓷片把他的头颅从颈子上给大力地切了下来。
切口十分不平整,血肉粗糙又模糊。
匪首拎着那头颅的头发,解气地看了两眼,然后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
旭明宥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桌角边,可怖形容直接把桌子底下的旭二爷、旭三爷吓瘫了,这下是想叫都没力气叫。
外面乱成一团,谁也不敢擅自闯进屋来。
官差听说疑似通缉犯的人物终于在酒楼里现身了,立马第一时间赶来。他们一进酒楼,就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上二楼。
听外面的官差连番喝道:“快,把这里包围起来,不要让犯人逃走了!”
匪首啐了一口,揭过桌上没被血沾染的锦布就利索地揩了揩满手的鲜血,而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看了看,接着纵身就跳了出去。
等官差冲开房门,个个手握佩刀闯进来时,房里除了身首异处的旭明宥,以及桌底下的两人,哪还有匪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