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旭明宥没能抢到官府的单子,旭二爷旭三爷也没能顺利地把棉花脱手,本来憋着一股闷气,但是现在他们还可以把棉花转手给旭沉芳,还能在官府那边博个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做生意嘛,只要有利可图,就可以放下过往成见。
毕竟商人眼中,没有敌友之分,只有利益差别。
于是最后旭沉芳和他们谈妥,验过棉花品质以后,把他们的棉花收购了过来。
从旭二爷旭三爷的地方出来后,管事跟在旭沉芳,道:“他们坐地起价也就算了,公子本就不赚钱图赚个名头,现在公子还要让部分名头给他们,实在是咱们何不去外地购棉花得了。”
旭沉芳道:“外地购棉花,你当这容易?当下各地都在用棉花做冬衣,棉花紧俏得很,上头消息一下来,当地棉花多半已经被收购一空,我们就是一早去,即便手里有钱,也不一定赶得上。”
旭沉芳边走边又道:“给他们一点名头,他们自是希望这件事顺利成的,便不会在过程里动手脚,也不会任由别人动手脚。万事开头难,但只要排了这个头,往后就容易多了。”
做成了这笔生意,往后只要有钱可赚,也不难再做第二笔第三笔。旭明宥若还想引到旭二爷旭三爷来对付旭沉芳,也会有难度。
管事恍然大悟。
这头,旭明宥听说阿娬记布庄在收购棉花,便派人去旭二爷旭三爷那里去打声招呼,只要他二人不动,旭沉芳在短时间内很难收购到足量的棉花,没有棉花他就完不成任务,到时候自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他派去的人回来,却汗涔涔地说,旭二爷旭三爷那边已经把棉花卖出去了。二爷三爷反而还警告他,莫要在这件事上打什么主意,否则他二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后来旭明宥才得知,原来旭沉芳许了二爷三爷好处,能在官府那边博得协助完成的名头。
“旭沉芳。”旭明宥咬牙切齿,手上用力,握碎了一只茶杯。茶瓷扎进肉里,满手都是血。
比起痛,他更多的是对旭沉芳的恨。
好像今年以来,他就特别的不顺。生意上不顺,家事上更不顺,而今的旭家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声势。
旭明宥一阵剧烈猛咳,之前落水留下的伤寒拖拖拉拉并没有全好。他一激动就咳嗽得停不下来。
他一定要拔出掉旭沉芳那根眼中刺肉中钉,才能顺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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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儿晴了几日,便又阴了下来。
一夜不觉,次日清晨,推开门窗,外面一片冷清素白。
猴不归高兴坏了,穿着厚厚的小棉袄,就在雪地里打滚。
上午时,夏氏在房间里做绣活,时不时朝窗外看两眼,叮嘱猴不归要小心点。
孟娬对这绣活纯然不感兴趣,但是被夏氏摁着头不得不做。
母女俩把上次旭沉芳送来的丝锦用来缝制被套。夏氏专选用了织有龙凤呈祥以及鸳鸯同偕的吉祥花样来缝制。
夏氏从那头缝过来时,便要求孟娬从这头缝过去。
于是孟娬穿了针线,心想做就做吧,反正也是她结婚要用的。
夏氏一边娴熟地动着针线,一边絮絮叨叨道:“姑娘出嫁前,总得会点这些东西。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便不说了,有人帮她们准备,但是咱们这种普通人家,成亲用的东西,大多是自己缝做的。现在娘还能帮你做一些,但将来,你嫁为人妻了,帮丈夫缝衣裳做鞋之类的都是你来的。”
孟娬顺口回道:“买不就成了吗?”
夏氏看她一眼,道:“买的哪有你自己做的贴心?”
然后夏氏就又开始给孟娬洗脑婚后的行为举止。什么贤良淑德、相夫教子,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