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然后把委托律师协议重新推回去。
“对不起,申少,我明白你父亲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也理解你的痛苦,但你要明白,连你父亲都对付不了的人,我只是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个三岁小孩儿,我不能冒险。你能做的,我做不了。而且,当他决定抛下我们一家老小往国外跑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我孩子的爸爸了。他惹上的人是那么心狠手辣的大人物,你即便把真相告诉我,也什么都无法改变,只想我的孩子平平安安。”
女人的话一出口,再观察她的神态语气,许秋来的心凉了半截。女人有时也是天底下心肠最硬的人,想想齐进以往的手段和前人的遭遇,她宁愿自己的丈夫背上黑锅,也不愿意自己和孩子惹祸上身。
“即便他最后被判无期或死刑,你也仍然坚持现在的想法吗”许秋来终于开口。
直到听见这声音,女人才注意到一直跟在申初霄身后的人原来是个女孩。她打扮低调,个子瘦高,自进屋以来一直默不作声,头发塞在压低的帽檐里,初时还以为是申初霄的跟班或助理。
“按照他们一贯的手段,斩草要除根,他是不会让你丈夫有翻案机会活下来的。”许秋来继续道。
申初霄补充“你们付给施方石的律师费,恐怕还不如他从启辰赚来的九牛一毛。如果你不相信,法庭上到时候走着瞧。”
女人在十几秒的犹豫过后,咬牙站起来送客“我还要去幼儿园接孩子,恐怕不能继续招待你们,抱歉。”
走出楼道,申初霄才道“她们家的事我妈从前跟我说过一些。这个女人是西南农村不知道哪个旮沓来的,没上过大学,二十岁就怀了李助理的孩子,靠着嘴甜讨好两位老人在家里站稳脚跟,李助理不是很喜欢她,聚餐年会从来不带出来,跟她也没什么感情。”
许秋来恍然,难怪她现在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申初霄放弃游说她的想法,再生一计,“还有老两口,他们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反正委托书还是得他们签了才有效。”
“难说,你知道这房子产权是谁的名字吗”许秋来环壁往老旧的小区围墙上一靠,指指楼上,“我刚查过,她的。”
这个女人心性很厉害,而且做事当断则断。
但凡老人有点判断能力和话语权,都应该明白,儿子媳妇离婚,这套房子就算落在孙女名下,也不能落她一个人的名字,如今养老问题全凭儿媳心情,她不高兴两位老人随时可以被扫地出门,且不用担心任何法律上的纠纷。
果然,在门口等到李助理父母买菜归来,儿媳不在家,两个人竟连进门的钥匙也没有。
听许秋来说接孙女去了,只得扶墙在楼梯间坐下来等。
许秋来暗自观察。
两位老人男的年纪更大一些,脑袋已经不太清醒,说话没什么条理。才讲过的事情又忘,短短十分钟,他提了三次孙女的奶粉喝完要买新的,尽管老太太一再告诉他已经买过,但没隔几分钟,他还是又继续提起来,应该是老年痴呆,能商量的只有李助理母亲。
但她显然对许秋来的接近很警惕,“你是谁”
许秋来没有介绍自己,而是把申初霄推出来“富春银行申振您认识吧奶奶,这是您儿子上司的孩子,他有些话想跟你说。”
一沟通就知道其间困难,老人对儿子上司车祸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懂启辰跟儿子究竟有什么仇怨,她听了半晌没搞明白,甚至隐隐怀疑申初霄是来行骗的,申初霄本就是个只懂吃喝玩乐还脾气大的主,说了几遍人还一再重复问题,话中就带了几分火气。
秋来拽住他,烦躁整了整帽檐,正打算自己出马,李助理的前妻已经接完孩子回来了。
她看两人还在,脸色当即一变,开了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