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叙悠悠转醒。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昏迷前,看到了令巫惊慌失措的脸。
想到自己沉睡许久,令巫不知如何了,他便强忍着胸口处阵阵传来的痛意起身,可身体实在过于虚弱,还未起身多少,又摔了回去。
忽然,一阵推门声响起,旋即一道红色的身影闯入眼帘,那道身影一进来,就扑到了床边,握住了他的手。
垂眼望着床边激动万分的人,殷叙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缓声道:“让你担心了。”
令巫激动的眼眶泛红,使劲摇头,话都说不成句:“小舅舅,你...你终于醒了...”细听,竟还带了些哭腔,仿佛这些日子伪装的坚强,就在看到殷叙的一瞬,全被打破。
“我,睡了多久...”此时殷叙还有些虚弱,说话断断续续。
“没多久。”令巫吸吸鼻子笑了笑,“现在醒来就好。”
只要能醒过来,比什么都重要...
望着努力维持笑颜的令巫,莫名地,殷叙抬手,手指缓缓地拂过令巫脸颊。
门外是别长紫和阿续和被拦住不让进去的长欢。
她刚想进去,便被阿续和别长紫拦住了,心中不解,刚想问为何,就看到了床上那昏睡多时的男的抬手抚上了令巫的脸颊,而令巫也没有挣开,两人仿佛是分离许久的恋人,此时终于相见。
一旁的别长紫看自家侄女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发现了?”
“嗯...”长欢点点头,但不知为何神色有些萎靡:“发现了...”
别长紫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叹了一声道:“可算是醒了。”
长欢望着房内,咬唇问:“那个男人,是谁?为何,为何令巫如此看重他?”
“他啊...”别长紫解释道,“或许,是一个能为了令巫,连命都不要的人吧。”殷叙能做到的,她或许都做不到。又叹了口气,别长紫揉揉长欢的头发,道,“别在这杵着了,走吧,去弄些吃的,现在人醒了,也该庆祝庆祝。”
“嗯...”
又看了一眼房内,长欢就跟着别长紫走了。
“小舅舅你还有哪不舒服吗?”
殷叙摇摇头,柔声道:“没有,我很好。”
可令巫还是不敢放心,紫姐说那羽箭若是再偏分毫,殷叙或许就就不回来了,他伤情如此凶险,怎么可能无事?想到这儿,令巫有些坐不住,旋即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找别长紫。
但他还未走半步,便被人拉住了手腕。
“陪我说会话吧。”殷叙道,“我许久未看到你了。”
闻言,令巫一顿,望着手腕处的手,不自觉的又坐回了床边,他伏在床上,笑吟吟地望着殷叙,道,“ 那小舅舅想聊什么?”
“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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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殷叙醒来那日,两人关系忽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具体在哪说不出来,可在他们外人看来,确实是有变化了。
特别是阿续看来,先前自家公子多多少少是有点害怕殷公子的,可现下竟整日黏着殷公子,一点害怕的迹象都看不出来了。
特别是,公子竟然直呼殷公子大名,而殷公子竟不生气!
长欢不了解殷叙,每日都在打量殷叙中度过,思考这个男人除了英俊哪还有一点吸引令巫的地方。
一顿早膳吃的索然无味,长欢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跑到后院去练武了。
望着长欢离开的背影,殷叙微微眯眼,几日来这姑娘打量他的目光他不是不知晓,而她看令巫的眼神,正是怀春少女望着爱慕之人的眼神。令巫迟钝,可他不迟钝,这种想法,最好成型前,就扼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