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还满意?”
地方官望着屋里一字摆开的箱子,脸都笑出了褶子,他那日只是敲打敲打牢里那人的哥哥,却没成想人却如此上道,第二日就将东西送来了,看起来为了救人,算是下了血本了。
这人他也不是非抓着不放不可,既然如此上道,那他便给个机会。
“您诚意如此大,本官怎会不满意,只是....”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看林舒陶表情。
林舒陶表情认真,问道:“可还有什么需要在下去做的?”
沉吟片刻,地方官道:“您也知道,您弟弟是投毒,害死了一条人命,我是可以放了他,但全城的百姓都在看着,若我放了他,他还在城里待着,那我如何同百姓们交代?”
他这一番话说的林舒陶内心不住冷笑。
跟百姓交代,饥荒如此长久,也没见他跟百姓有什么交代。
片刻后,林舒陶道:“我懂大人的意思了。”
闻言,地方官哈哈笑了几声,慢慢踱步过去,轻拍他肩膀,道:“本官,就喜欢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但凡你这弟弟如你一般,不也不会受着这牢狱之灾了?”
林舒陶垂眼望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心中一阵厌恶,但面上表情没变,随后笑道:“待在下将弟弟带回,定会好好交代他。”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但即使是这样,林舒陶瞧着他也没有放人的意思,思虑片刻,他问道:“大人在下何时能见到家弟?”
地方官在屋里负手踱步,漫不经心道:“不着急。”
“可...”
地方官打断:“你莫慌,本官说会放人,那必定会放人。”说完,不待林舒陶反应,就唤了人进来,“待晚些时候,本官便会将人送至府上,你先走吧,莫要让人看到。”
望着身前请自己出去的人,林舒陶还是将嘴里的话咽进了肚子,随后道:“望大人守信。”
“那是自然。”
说完,林舒陶便离开了。
出了后门,阿续还在马车旁侯着,一看见他,便应了上来,但除了带他出来的几个人,身后并无殷曲的踪影。
阿续:“殷曲呢?”
林舒陶没回答,只是望着身后送他出来的人,拿出银子,挨个发:“辛苦了。”
这几个人接过银子道:“不辛苦,您若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
随后,这几人便从后门回去,旋即带上了门。
见门后没有动静儿了,林舒陶转身回来,道:“先回去,回去再说。”
马车缓缓行驶,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
回到宅子,阿续迫不及待的往令巫那里跑,然后发现门没关,他心里正奇怪,就看到自家公子揉着脖子扶着腰从房里出来了。
他赶忙迎过去,道:“公子我回来了!”
令巫嗯了一声:“回来了就好。”
声音有气无力。
他现在是脖子疼腰酸,这一晚上,简直是要人命。
“您怎么了?”阿续奇怪,但也没闲着,绕到他身后想给他揉一揉。只是刚走到他身后,余光一撇。
房内还有别人。
看着床边落下来的衣角,阿续觉得有点眼熟。他边揉边道:“公子您房内还有别人?”
令巫往后扫了一眼,打了个哈欠道:“是小舅舅。”
闻言,阿续愣了,这一愣手下的劲儿就使大了。
“疼疼疼疼疼疼!”
“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我没注意。”阿续赶忙松手,同时视线一直往屋里看。
令巫自己揉了揉刚刚被他使劲儿掐过的地方,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