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
明明说的是实话,底气莫名地带着不足。上学期曾被误会去酒吧的冤责与后续,历历在目。
“嗯”苏晟亦是想到了同样的事,缓和了声音,念叨了一句“我看他们平时走的挺近”
“爸,我没注意”
模棱两可的回答,苏晟没再问下去,他心知面前看似顺从的孩子,从来不会正面回答班上其他同学的私事。
等到父亲转身要离开,苏皓白忽然喊道“爸爸”
在这种时刻,没有允许或者客观特殊情况孩子是不敢开口的,苏晟等了他一会,看着他脸上的变化,“嗯?”
苏皓白很快收回视线,心中忐忑,理智告诉他,不能变相讨饶。
可手臂早已经酸软无力,腰上也使不出一分力,全身心紧张着,久盯戒尺的眼睛无比干涩。这些他尚且可以忍耐,唯独膝盖骨重重的压在那根艰硬的伞杆上,像要压碎了似的,让人怀疑是否还能站起。
苏皓白再次抬眸,避过那双带着淡淡威迫的眼睛,“您可以,换别的罚吗?”
看穿他的用意,“跪不住了?”
挣扎吐字道“是的”
“这次错没错”
听到问话,心里微凉,心知是不可能了,应道“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该记错高考时间,不该在学校和女生交往,不该让您在老师和同学面前难做”
“那为什么要求饶”
戒尺不甚平滑的封面上晃了晃,苏皓白眨了眨眼,汇集精神稳住,轻喘了口气,忍耐着膝下的疼痛回道“我错了,是我妄想了”
“想提前起来的心思不准再动一次,否则跪到十一点。”苏晟脸色微暗,按了案几上手机的关机键,“让你接电话是照顾你的体面,若因为它而乱了你的心,这段时间的反省自然不能算进去,加十分钟,试图逃避,二十分钟。”
此时此景下突然增加的漫长的半小时,无疑是雪上加霜。
眼眶里夹杂了几分酸意,“是”
苏晟没理会他的委屈,径直去了厨房。
高三谈恋爱,对苏晟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客厅里的闹钟在身后滴答滴答响着,他无法得知时间,阖了眼睑默默地体会痛楚,实在撑不住了小幅度朝下移了移字典与尺子的位置,再十分小心地挪回原位,跪麻的脚趾偶尔在鞋中微动。
苏晟慢条斯理地煨了浓稠的米粥,炒了几个舒爽的菜式,打扫完卫生才去浴室冲凉。
出来时,闹钟的时针转了一格多。
有些变形的动作,字典举在胸前,白色的休闲外套掩饰了不那么挺直的腰杆,俊秀的脸上虚汗累累,薄唇被咬出了几许血色,手臂和大腿微微痉挛颤栗着。看到换了家居服的父亲过来,他下意识的想努力直起腰,重新将字典和戒尺举过眉心,立即沉下几寸。
换上家居服的苏晟再度在沙发上坐下,仔细观察着孩子的神色和发抖的四肢,心中划过一丝不忍,看了下钟表,低声道,“还有十分钟”
闻言,一张小脸痛苦更甚。
见他的戒尺朝外倾斜了大半,苏晟狠下心肠提醒道“你如果想前功尽弃就放肆松手”
没敢再动,握紧了些字典的边角。
雨伞旁边原来浸湿的地板呈半干状态,几滴汗掉到上面。心悸,还有一些头晕恶心,渐渐稳住胳膊,腿依然在微微抖动,怕父亲真让他跪到十一点,开口道“爸,我知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它不受我控制”
“嗯”苏晟终是心疼,没作计较,“还有九分钟,再坚持会,我陪着你”
与前面不同的和煦的口吻,淡淡的暖意。
两人都不再说话,苏晟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