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反驳,只关切道:“手拿开,我看看。”
唐苏听话地移开手,神色依旧哀怨。
沈泓细细看了看,略松了口气,又道:“你站这儿等一会。”
言罢,他转身回屋,片刻后,拿着药盒走了回来。他也无话,开了药盒,蘸了些许药膏在指尖,抬手抹上唐苏的额头。
指尖触及的那一刻,唐苏下意识地一躲,却听沈泓斥了一声:“别动。”
于是,她不敢动。
沈泓细细抹完药膏,又揉按了一下伤处,疼得唐苏直抽气。
“所幸没破皮,只是有点肿,回去后记得冰敷……怕是要淤青几日呢。”沈泓放柔了语气,对她道。
唐苏忍了满目疼出来的眼泪:“我要是破了相,师兄你可是要……”
“要什么?”沈泓截住她的话,反问。
要负责的。
眼见沈泓的眉头要蹙不蹙,这半句话,借唐苏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她眨了眨眼,改口道:“要赔我百八十两银子做医药费的。”
沈泓眼睫一垂,只冷哼了一声,转而问道:“你鬼鬼祟祟站我窗下做什么?”
唐苏瞥一眼方才摔落在地的雪球,又是哀怨一叹。
沈泓随她的目光一望,蹙了眉:“这是要往我的窗户上砸雪球?”
“冤枉!”唐苏急忙申辩。她拾起那只雪球来,庆幸这满地积雪,倒没把它摔坏。她整了整雪球头顶那片枫叶,捧到沈泓面前,道,“这是特地拿来送给师兄的。”
沈泓看了那雪球一眼,神色分明复杂。
唐苏忙又解释:“我做了好多送大家玩儿,每个人都有啦,这个是给师兄您的。”
沈泓听罢,目光自雪球上一移,在唐苏身后掠了一圈,就见不远处的地上放了个托盘,上头摆着一只雪鸭、一只雪龟,虽也不甚精致,但比起这个明显粗制滥造的雪球来,却是可爱许多。
看来,这是碍于情分,不能不送他,却又心不甘情不愿,所以随便敷衍一下子?
沈泓低低叹了一声,道:“成日不做正事……”
这句话,早在唐苏预料之中。于是她觍着脸,将雪球又捧近一些,笑嘻嘻地道:“别这么说嘛。难得这么大的雪,不留些什么做纪念多可惜呀!”
沈泓闻言,抬眸一眺,就见满目皑皑,确是难得的好景致。他浅浅抿了笑,道:“罢了,搁下吧。”
唐苏倒没察觉他的笑意,但只这句回答,便足够让她欢喜。她点点头,将雪球摆在了窗台的角落,又嘱咐沈泓道:“师兄开窗时小心些,别碰坏了它。”
沈泓点点头,也无话,转身往屋里走。唐苏看着他的背影,正打算告辞,却瞥见他房中摆着一幅工笔。绿萼梅花,压雪映月,倒是他的风格。只是画还未完,似是渲染已毕,正待晾干后勾线。
察觉她未离开,沈泓回头,见她目光锁在那梅花图上,便道:“这梅花图明日要交,下笔终究仓促了些。”
唐苏听他自谦,正想吹捧几句,却猛然意识到他前半句:
梅花图,明日要交。
她惊呼一声,道:“我忘了!”
她这个反应,沈泓一点儿也不惊讶。眼见她心急火燎地跑远,他踱回窗边,转头看着那摆在角落里的雪球,伸手戳了一戳:“我就说你不干正事吧。”
……
唐苏熬了一夜,总算在天亮前折腾出一幅梅花图来。虽说是写意,但到底粗糙,只怕掌门看了少不得说上几句。不过到了此时,也没什么可强求的了。
第二日,待交上画作,她回房整理过画具,又出门将几样借来的颜料送还给师姐妹去。没走几步,她想到了什么,往沈泓的屋子看了一眼。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