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微笑,雷无桀诡辩不过萧瑟,打架又抓不到萧瑟,还没萧瑟那么会气人,怎么总是锲而不舍的跟他杠上。
不过不得不说,雷无桀这幅样子确实很好玩,像团炽热的火焰。
“你的伤是萧若溪干的?”
身后传来红娘惊讶的呼声,这个月一只耳头一回踏出清辉阁。
这少年到底什么身份?
苏无叶眸光追随着院中的萧瑟与雷无桀,淡淡道:“你知道她?”
一只耳冷哼:“那女人是个疯子,可怜的疯子,你还想留着自己的命去看世间美景,就离她远点。”
这人似乎认识母亲?
苏无叶:“为何?”
他明知故问。
可苏无叶想从一只耳口中听到别人对母亲的评价。
“那个女人的良心和爱,早就死了,对你也不过是仅存的执念在苟延残喘。你从她手里逃出来,再被她抓到,可就不是一碗毒药这么简单。”
一只耳似是觉得自己废话太多,抓了抓没剩几根的头发,“反正你也有朋友,那两人实力不俗,在你伤愈之前有他们保护你,行了行了,我去炼丹了,下次再找我救命,活人不医!死了再来见我!”
一只耳挥挥手,利落的转身进屋关门。
又忽然开门冲着发呆的红娘道:“死丫头,还不快进来帮我打下手!”
苏无叶走下台阶,已是秋末,冷风刮起院中的枯黄树叶,飞旋着卷过少年纯白的衣摆,最后落在萧瑟与雷无桀两人之间。
苏无叶一只手按着雷无桀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萧瑟泥鳅一样的袖子,“你们真幼稚,别玩了。”
萧瑟双手插袖,似笑非笑:“对啊,真幼稚。”
雷无桀脸涨得通红,“喂!说的好像就我一个人一样!”
“我们三人之中,你年纪最小,当然你最幼稚,只有小孩子好奇心才这么重。”
萧瑟三言两语挑起了雷无桀的好斗心,大概男孩子都不愿意别人说自己小,不论任何方面。
“萧瑟!来战!”
萧瑟:“我只是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
眼看雷无桀被激的又要炸起来,苏无叶眼疾手快拽着萧瑟后退几步,“你也幼稚,明知道雷无桀性子,还逗弄他。”
萧瑟打量苏无叶神色,“你心情很好?”
苏无叶:“唔……很容易看出来?”
“嗯。”
“大概是朋友在侧,又拿到了解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甚至觉得我还能喝两杯庆祝一下。”
萧瑟微笑:“喝酒?嗯?”
啊,说漏嘴了。
苏无叶想装不知道,可萧瑟眼神穿透力太强,苏无叶遭不住,“我不会喝酒的,我发誓。”
自从身份暴露之后,萧瑟兄长的架子越来越足了。
不准喝酒,不准吃辛辣寒凉的食物,出门必穿大麾,和萧瑟一个色系的深蓝狐裘大麾,也不知萧瑟什么时候定做的,某日苏无叶醒来时,床头衣架上便挂着它。
这也是苏乘风死后,苏无叶体会到的第一份不掺杂任何压迫和控制的来自亲人的关心和爱护。
同萧若溪萧羽都不一样。
这才是正常的亲情。
他们在戎州住了下来,一只耳的解药果然同毒药一样凶猛,以毒攻毒,其本质就很伤身,吃了三天的药,苏无叶反而日渐虚弱,体内的药劲太过霸道,苏无叶无内力护身,好几次晕厥,醒来时如坠梦境沉重。
他的梦里时常出现很多人,无心,苏乘风,瑾仙,母亲,萧羽,莫叔叔,还有雷无桀萧瑟,太多人,仿佛走马观花,如人死前黑白无双勾魂的镰刀穿透身体后牵扯出的一生。
“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