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过这位皇帝遗落在外的皇子,说他无问鼎皇位的实力,朝中无权无势,一入宫便病魔缠身,药罐子,病秧子,一个绣花枕头,除了一张脸像极了萧家人,其才华谋略不如白王不如赤王,更别提当年惊世而出的永安王萧楚河。
皇帝和长公主宠他,也不过是因十几年缺失的愧疚。
宫中之人眼睛所看到的只有皇宫与朝堂,他们居于这方寸之地,看不到天启之外的广阔江湖。
苏无叶的才华从来不在天启。
午后时分,长公主召见叶兰,询问苏无叶近况,叶兰并不觉得异样,这两年,皆是如此,叶兰羡慕静安王虽无权无势却有亲人关心宠爱,因而事无巨细,连苏无叶用膳时笑了也描绘的栩栩如生。
叶兰在公主府耽搁半个时辰,回明梧宫时,已是未时末,宫内大静,他习以为常,小王爷一向脾气古怪,他立于静安王寝宫前,隔着三层帷帐,随后等待传唤,他视线小心翼翼瞥向那扇窗户,依旧大开着,人却不在窗前,叶兰瞪大眼睛,偷偷撩起帷帐一角,四下环顾。
窗下一张美人榻,美人榻上少年合衣而眠,黑发凌乱,四肢蜷缩,双手握拳抵在心口,薄唇紧抿泛白。
叶兰茫然唤了声:“小王爷。”
良久,脸色大变,叶兰慌慌张张去请太医。
静安王又病了。
小王爷总是生病,这次生病似乎也无往常并无不同,只是伺候苏无叶的叶兰却知道这场病和之前都不一样,昨日小王爷还步步生风,眉眼带笑,瞧着健康活力毫无病气。
不过一日,叶兰又见到了小王爷曾经的病态,如此持续了七日,合身的锦衣白袍也显宽大,手腕纤细可见青筋,难得养出些肉的下巴又消瘦些许。
叶兰哭的厉害,跟太医说话也语无伦次。
“小王爷前几日还不是这样的!他还能吃一碗饭一碗汤!”
太医低声嘱咐叶兰:“小王爷久病体虚,反反复复也是正常,许是之前出宫在外受到风雨,如今病的厉害些,你别多想了,好好伺候王爷。”
明梧宫内禁止无关人等探望。
说是怕惊扰小王爷修养。
每日的药依旧是长公主亲自在公主府熬了,然后命琴安送来,今日不仅是琴安,长公主也亲自来了。
长公主与皇帝一母同胞,情谊深厚,年过四十,却保养姣好如少女。
“本宫同无叶说说话,你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打扰。”
叶兰站在宫门外,眼角属于长公主的华裳逐渐远去,他忽然想起他刚入宫时听到的风言风语,皇帝命赤王萧羽亲自寻回的小王爷,是当年长公主和亲西域的遗腹子,碍于皇家脸面,才被皇帝认作皇子,封静安王。
风言风语传了不过一日,隔日便销声匿迹,叶兰连曾经议论过这些流言的太监宫女再也没见过,那段时日,宫里死的人很多,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提及静安王的身世了。
“乖宝,母亲来看你了。”
长公主将苏无叶扶起,在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替他理好衣领,掖了掖被角,小心翼翼坐在床边,痴痴而专注的凝视着他。
苏无叶这几日总是睡的多醒着少,今日长公主来,苏无叶正巧醒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至极的笑意,“无叶实在提不起力气给母亲请安了,母亲会怪罪吗?”
“不会不会!”
长公主在旁人面前何等高贵雍容,在年仅十九岁的苏无叶面前,却处处小心纵容,生怕惹他不高兴。
此时眼眶竟红了,期期艾艾道:“我哪里舍得怪你,我甚至怕你不喜欢母亲了,你在外头只念着玩,母亲也不敢去找你,若不是萧羽将你带回来,我还不知好多久才能见到我的乖宝。”
苏无叶依旧笑着,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