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勉哥儿,我们也就定了乔哥儿了,只是我这一见了他,我就”
“不怕您骂我糊涂,”何氏看了一眼大老爷道:“今儿我一眼扫过去,我就觉着这就是我儿子!”说道这里,何氏又开始掉泪,“我要是能生养个哥儿,定是这一般模样的。”
大老爷面露愧色,拍了拍何氏的手。
何氏拿帕子擦了擦眼,嘴角微微扬了下,温柔道:“而且这孩子与我也投缘,小时候没显,如今大了竟还挺黏我,以后真过继了给我们这一房,我们娘俩儿定不会生那些龃龉。”
大老爷垂着头,手指在梨花茶案上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氏又加了把火道:“老爷信我,我这人看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勉哥儿这孩子眼睛里看进去都是良善,人品定是错不了的。”
大老爷叹道:“这孩子好我自然是知道,你以为我不想要,只是我这弟弟竟也不肯松口,实是难办的很呐。”
何氏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您这脸皮儿我可不用问都知道,定是在书房里摆着大哥的款儿只与他问了一嘴,他能允了才是怪事。”
何氏苦口婆心道:“咱们要了人家那么好的嫡子,还不得矮着些身子?待真过继过去了,我们把勉哥儿往婺州一带,您想怎么挺腰板儿不行?”说到这里,何氏得意道:“今年年前,璟哥儿去咱们婺州办皇差,您带出去交酬脸上多有光您都忘啦?那还只是侄子,若这回咱们领回去个这样的儿子,看那些一辈子都没见过世面的,还拿什么脸取笑我们!”
何氏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什么,眯着眼睛,手上帕子绞得死紧,心里更坚决了些,定是要将勉哥儿过继来才行。
大老爷被何氏说得有些意动,微微点了点头。
叶府两房大人们如何彻夜未眠,叶勉自然不得而知,第二日下了学特意去邱氏那里问安,小心地打听着昨儿夜里的事,这邱氏哪敢告诉他,只笑眯眯地说两人因着琐事拌了嘴。
叶勉见邱氏不肯说,他做小辈的也不能刨根问底,只私下里偷偷与他爹说,要是他敢再娶新姨娘进家门,他就把那日醉月楼风尘女子的事捅出来,俩人“同归于尽”,气的叶侍郎脱下靴子就朝着早已跑远的叶勉砸了过去。
叶勉走后,邱氏赶紧下令给昨日守在院里的几个心腹嬷嬷,不准透漏一丝风声到宝丰院那头。
叶勉不知晓两房的这番官司,只每日乐呵呵地上学下学。
荣南郡王那头的书法课倒也没耽搁,这个庄珝做起师傅来十分认真,更十分霸道,他有一日偷懒和魏昂渊他们先去玉仙楼用了个膳才去得他那院子,因而便迟了些,庄珝倒没说他什么,只第二日这玉仙楼就歇业大吉了,气得温寻在门口捶胸顿足,这里的厨子最合他的胃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日叶勉散了学,便直直跑去了他大伯和大伯母的院子,这院子原是叶侍郎备给叶璟大婚用的,只是后来买了隔壁的碧华阁,这方院子倒是空了出来,大房夫妻俩带着一众仆从暂住在此,倒是不觉拥攘。
叶勉能感受得到,他大伯和大伯母十分地喜爱他,因而时不时地邀他一起用膳,他便也欣欣然地往这边来。
嬷嬷一脸喜色地往屋里报着说四少爷来了,何氏笑颜逐开,起身就迎了出去,一口一个“我的儿”拽着叶勉的手把他往屋子里领。
叶勉嘻嘻笑着,不太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来,道:“大伯母,我这手上不干净呢,午后我们学的骑射,那校场上满场的土。”
“嗐,这值当什么,”何氏一抬下巴让丫鬟们去打了水来,亲自洇了巾子给他擦手擦脸,看他小脸儿因着疯了半晌还红扑扑的,透着足足的精神气儿,心里更是欢喜,笑道:“咱们擦擦手便去用饭,回去宝丰院你再好好洗洗,咱们这个年纪可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