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眼疾手快凌空拦住截飞出去的手机,再把气得满地转圈找刀的雷海摁回座位里, 塞给他一杯浓茶压惊。
但凡做爹的, 一大早看见自己家镶金边儿的小白菜, 身边躺着那么大个儿一只野猪,能舒坦吗何况这只凶残的野猪, 前一天晚上还激情澎湃地想给老丈人做爷爷
沉默的秘书更加沉默,恨不能把头扯下来塞裤裆里, 装不存在。
“你告诉我, 我家羡羡到底图什么啊”雷海重重把茶杯撂桌上, 痛心疾首。
好嘛,躲都躲不过, 袁义低着头一动不动装死。
雷海拍桌子, 怒道“抬头说话,别装死”
他现在急于找人附和自己,否则实在是太惨了
没来及向宝贝儿子揭开混蛋的真面目,小白菜就被啃得连白菜心儿都没有啦
“要说实话吗”袁义知道他要开始渡劫了。
雷海瞪他, “你还想骗我不成反了你”
“裴少明显是图色,也图到了, 雷叔这是好事,您功不可没。”袁义一脸公事公办, 语气语调无情无义。
其实别看在公司他两人疏远刻板, 完完全全是身份悬殊的关系, 但私下里袁义是除过雷英哲唯二能喊一声雷叔的人。
雷海被他说得脸上青红交加, 憋了半天怒喷“你放屁你小子又拐着弯儿骂我”
“我没有, 我不敢。”很少顶嘴的袁义这回一点没给老头面子。
雷海吃惊,瞬间感到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
他不甘心、不死心、不放心,“你说我怎么才能把姓谷的小子搞掉”
“搞不掉的。”袁义冷酷回答,“雷叔,这婚是您求的,床是您逼着上的。裴少早上的意思很明白,谷先生全都按照您的意思办了,是位听话的好儿婿,让您放心。”
雷海白他一眼,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是吧老子就是不想知道
“您装糊涂也是没有用的,不出今天裴少就会来献彩虹屁,您又顶不住,何必呢”袁义一针见血,连反问句说得都不带一丝语调。
他知道雷海不过是在闹别扭,也只能闹别扭,裴羡看起来是只无害小白花,真面目可是只非常有主意的食人花。
做事滴水不漏,狙击万鸿材料,雷英哲被他揍得像幼儿园大班闹着告老师的五岁顽童。
在得罪老板还是得罪裴羡之间,袁义眼睛都没眨,直接选择老板
雷海“”
我身边居然出了个叛徒白眼狼啊
但理智上他还是很清醒的,作为父亲十九年没有尽到责任,有什么脸面去阻止孩子选择他自己的人生和婚姻
即使在他看来,裴羡拥有极高的投资天赋,是kk最合适的继承者,但如果儿子拒绝,他就是再感到惋惜、痛惜也不会强迫,或者用亲情去绑架。
所以他就是再觉得十九岁的儿子,还太小,不适合走进婚姻,而且那个谷涵怎么看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可他还是会尽力去完成孩子的心愿,支持他选择的权利,用父亲的权利和血缘关系去束缚裴羡,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袁义见雷海长久坐着不动,狗腿地帮老板续上茶水,递过去,“雷叔,您要是想通了,那我先去工作了”
“我觉得你最近有点飘啊”雷海恢复镇定,轻轻吹开浮茶,“羡羡的过往,你亲自来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袁义没说话,只点点头离开。
他轻手轻脚关上房间门,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几乎已经停止的追查,因为裴羡的出现再次启动,十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雷海是被气得半死,那谷涵就是被羞记得要死。
昨天晚上被裴羡扒光,亲自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