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未出口的话。
“令仪公主?”金堂低呼出声,是的,他非常确定,满京城敢叫令仪这个名字的,也就只有他姐姐谢斓的小姑子,继皇后的小女儿令仪公主。
“你还不傻嘛,”令仪公主见身份被叫破,高傲的抬高了下巴道,“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还不快把本宫请进去。”
金堂看了一眼马车后部,才重新对上了令仪公主的下巴尖,从他的角度,也只能看见这么点了。
他忍笑道:“这是自然,公主请。”
等车帘子重新放下,马车进门,金堂赶忙拉了身边那管事问:“可叫人通知我爹了?”
那管事点头应道:“方才小人听见那位的声音后,便已经让人去了,想来还来得及。”
金堂点了点头道:“叫他们驾车的再稳当些。”
慢一点,才最稳。
金堂说完,就往里走,又被管事拉住,那管事小声道:“小人曾有幸听过一次,方才那声音……”他手指往上指了指。
金堂心领神会,这和他猜的差不多。
令仪公主和三皇子同父同母,待遇却是天差地别。若说三皇子是根草,令仪公主就是掌中宝,从小就被皇帝宠在蜜罐子里,连大皇子二皇子都敢怼不说,那两位还只能做出一副好哥哥模样,只当她是不懂事。
这样一个公主,能两个字就叫她听话的,除了皇帝本人,难道还有第二个选择?
金堂看着马车慢慢往里去,还是在原地略站了片刻,才重新举步向前。早知道外头这客人如此棘手,他宁愿在屋里练字。
如果有法子叫时光倒流,他宁愿向爹赌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绝对让字能见人。
不过,有一点叫人实在想不通,皇帝驾临,还带个公主来做什么。
主院离二门不算远,谢父匆匆赶来,也没要多少时候。
“草民谢谦参见皇上,参见令仪公主,”谢父躬身行礼,“不止皇上驾临,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金堂在谢父的示意下,站在他身边行礼:“草民谢闲参见皇上,参见令仪公主。”
“免礼,”皇帝带了令仪公主下来,才来虚扶谢父一把,道,“今日我微服出宫,不论君臣。”
令仪公主也道:“谢大人、谢公子不必多礼。”
金堂起身,正对上令仪公主带笑的眼,边有些不自在的偏头,不小心发现皇帝在看他,忙又低了头,缩在谢父身侧,半点不出头。
“这是金堂?”皇帝道,“我还记得他才出生那几日,廉正你见了谁都是笑的,还狠狠吓了邱相一跳,叫他以为你又寻了他什么把柄,很收敛了两月……没想到竟已经这么大了。”
邱相比谢父位高,却非同系,算得上是政敌,早两年已经致仕。
谢父闻言叹了口气道:“也只空长了年岁,偏生他娘还拦着,不叫我管教。”
皇帝见状,笑道:“儿女都是债。”
随后,他又指着令仪公主摇头道:“我这个小的,倒比你家这个大上半月,如今也被我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父皇,”令仪公主咬着下唇,不满皇帝在旁人面前拆她的台,又瞪了金堂一眼,显见是迁怒了。
金堂也觉得委屈,这话可不是他爹先挑起来的,这大抵就是柿子捡软的捏了。
“好好好,”皇帝拍了拍令仪公主的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谢父的带领下,逛了逛谢家的园子。
谢家变相分家,即便谢父住在相对最好的主院,也还不如令仪公主住的院子来的华丽精致。
令仪公主兴致缺缺,皇帝却看得很是满意,连带着对谢父的态度,也更和煦几分:“廉正此番只带金堂出门,也放心得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