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嘈杂的大堂被推向了。
“原来是这样那阮琤把沈珩带回阮家原来是因为姬夫人我还以为是阮公子是个断袖,看上沈珩了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把他带走了。”
“怎么可能,沈珩能配得上人家阮琤公子吗他干了那么多亏心事,又差点害死了阮琤的心爱之人,带回阮家还能给他好果子吃吗肯定日日都在对他用刑”
“我也正奇怪呢,那么多世家门派去阮家要人都要不到,肯定是他们默许阮家用私刑了,只不过碍着名义,不得不去意思一下”
“沈珩活该早该死了”
“该死沈珩该死”
众人声讨了一番,整个大堂都弥漫着热闹的气氛,掌柜很贴心地给每桌都上了一壶好酒,就连在角落里吃小笼包的沈珩也享受了一把这个待遇,他看着被摆到眼前的梨花酿,心里五味杂陈。
看来仙魔志里三角虐恋狗血大剧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他现在算是完完全全理解了课本上那句“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若是大堂里这些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只求一个问心无愧,除了沈家人和为他而死的沈小公子,他还真没怎么对别人愧疚过。
沈珩自嘲地笑了笑,把面前的梨花酿一饮而尽,正要起身,便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扶住了桌沿。
他脸色苍白,把店小二吓了一跳,忙跑过来问道“客官,您这没事吧”
有事,事还不小。
前一夜不知魔族从哪得来了消息,硬是循着无端上微乎其微的魔气一路找到了这里,近百魔修齐上阵,虽然他最后还是把这群魔修杀了个精光,可右肩上还是被捅了个对穿,即便不致命,也够他疼上一阵子了。
之前阮琤为了压制无端上的魔气,把自己身上的紫玉佩嵌进了扇柄里,可无端阴气过重,仅凭阮琤一人是不够的。因此他大半灵力都用来压制魔气了,根本抽不出多余的来医治自己身上的伤,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打的时候他还在想,木非玄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过,前一阵子还吆喝着“恭迎老祖复位”,现在就要把他打的渣都不剩。
清奇,这脑回路实在是清奇。
沈珩敷衍了几句,总算把那店小二糊弄走,左右自己的心情也被刚才那一通谣言糟蹋得差不多了,索性把钱往桌上一拍,径直迈出门去。
此地地处江南,即使冬日也会下起绵绵细雨,空气中阴冷得很,雨滴落在人身上,粘得人身上黏糊糊得难受。密密织就起来的雨帘将整个小镇都包裹了起来,放眼望去,皆是模糊一片的苍白。
他习惯性地敲了敲大脑里原本属于系统的部分“统哥在吗给我来把伞。”
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然而他仿佛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不停地敲着系统的小窗,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和同样的话。
“统哥,在吗”
“统哥,是不是还在维护啊”
“统哥,你理理我”
街上的人错愕地看着在雨中呆站的沈珩,唯恐避之不及地匆匆从他身边走过,丝毫不在意伞上的雨珠甩到别人身上。突然,他一掀斗篷上的兜帽,让雨水尽情地泼洒在他的脸上。
去他娘的有没有人认出他来。
这场雨下得并不小,很快,他全身上下就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在湿透了的情况下,还不忘从糖葫芦摊上买了串最大的糖葫芦。那根糖葫芦被水一泡,上面的糖浆都搅和得差不多了,他索然无味地嚼了嚼,一吐舌头,喃喃道“真酸。”
这样酸的糖葫芦,他只在小的时候吃到过。
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