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的神色微妙起来,以他的观察力,其实已经发现眼前的女人神色似乎并不作伪。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只是他机缘巧合下救下来的吗?宫九半信半疑。
他不动神色地探寻着女人,从衣着首饰到神色表情,最后,他笑着在她警惕的目光下伸手捏住了脖子上的剑刃,将锋利的剑刃推远。
女人只是警惕着他的动作,却并不作为,看着他将软剑入鞘。
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并不能作伪,这只能证明女人对自己武力的信心,她自信于这个船上的所有人对她并没有威胁——包括一开始想要杀死她的宫九。
宫九很轻易地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并没有恼怒,也没有惊惧于女人的威胁,反而兴致更高。
他隐隐有些兴奋,就连血液都开始沸腾,面上的冷酷已经消失不见,他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热切:“我是宫九,方才是我让人救的你。”
女人因为失忆,反应稍有些迟钝,她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宫九的名字,然后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言语间已经将方才的剑拔弩张抛在了脑后,这时的女人执着得有些可爱。
宫九平复了心情,摇了摇头,指了指脑袋:“这得让你自己来想。”
女子重新陷入纠结之中。
宫九看着她那一身红衫,皱了皱眉头,方才没注意到的洁癖又上来了,他挥了挥手,“去烧些热水来让这位姑娘洗漱洗漱。”
面对女人再次看过来的目光,宫九甚至心情颇好的解释道:“你方才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洗漱一番,再用些餐点,好生休息一番,兴许下次醒来就能记起自己的姓名了呢?”
女人虽然半信半疑,但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衫,又不禁露出嫌弃的神色来,毫不迟疑的跟着侍女进了房间。
宫九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挥了挥手,神色冷酷道:“去查一查!”
至于查什么,显然已经不必再多言。
属下领了命令,不多时,宝船的一道窗前就飞出了一只鸽子。
………………………
宫九难得对于一个女人如此殷勤,第二日,宫九便又到了她的房间,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后这才看向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的美人。
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却问:“记起什么了吗?”
女人的神色已不像昨日一般呆滞,眼波流转间竟有些懵懂的艳丽,浑身气息圆融,一抬手一投足都仿佛有一种天然的勾人的诱惑。
她看着俊美的男人,轻笑了笑:“奴家名叫李琦,昨日里,真是多谢公子相助了!”
她闭口不提昨日的剑拔弩张,宫九自然也不会计较,从善如流的换了话题:“李琦姑娘可记得自己是如何落入海中的?”
这都一天了,他还没有收到下属的消息,由此可知,这位李琦姑娘大约也不是个小人物。
提到这个,李琦的眉头又蹙起来:“昨日梦里只得了一些碎片似的记忆,最后仿若是一道惊世的剑光划过,便再无其他了。”
宫九有些意外:“李琦姑娘莫不是个剑客?”
“许是如此吧。”貌美的姑娘笑道:“记忆中仿佛有一把名叫银月的宝剑,剑光出鞘时极美……”
她伸了伸手,看向空荡荡的腰间,有些遗憾:“此刻并未看见,怕也是丢了吧!”
宫九乘机瞄了一眼那双纤细柔美的手,十指纤长,骨肉均匀,只微微能瞧见右手有一丁点不显眼的茧子,看那痕迹,也确实应当是练剑练出来的。
但那一点痕迹也实在太过轻微,以宫九的眼力来看,这双手竟更像是宫里那些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娘娘们精心保养出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