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艿拓觉得时丁兰的表现不像一个正常的母亲,但没想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还一脸自然,看来平时经常这样教育原身。
并且原身母亲对赵艿艿去上学这件事异常地执着,还在一旁督促地着他刷牙,一边将他的校服找出来一边说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话语。
“这段时间你就先穿校服吧,你在网上都火了呢,先保持一下神秘感最重要,过段时间继续发照片,这样才可以保持热度,男人可都喜欢这种呢……”
赵艿拓洗完脸,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他想起了原身的手机里那各种角度的照片……该不会……
他的右眼皮开始跳个不停。
原身连工具人都十几个,这种暗搓搓地放照片上热搜的事情,还真有可能。
赵艿拓突然感觉有人在他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揭开。
前途真是一片灰暗。
“那当然是……时间快到了!快点换衣服!”
然而时丁兰看了眼时间,见时间紧迫,却不肯再说了,只催促着他穿衣服,而后去饭厅吃早餐。
在饭桌上,赵艿拓看见昨天跟他起了一番争执的男人,还有另一个头发有点点斑白,面目和祥的中年男人,跟旁边的年轻男人眉宇间有几分相像,可见年轻时也是十分地英俊。
中年男人正在看着报纸,气质跟寻常的人家的父亲并没有区别。
“下来啦。”中年男人留意到他们母子两下楼,说:“艿艿头上的伤没事吧?”
赵艿拓下意识地就回答:“没事。”
“那就好,下次走路记得看路,别再磕着头了。”中年男人漫不经意地提醒一句。
他的伤怎么看都不像是磕着头造成的吧?赵艿拓瞥向一旁的时丁兰,最有可能编造这种谎话的也只有她了。
不知为何,在自家相依为命的儿子注视下,时丁兰居然感到脊背一凉,颇为紧张,连忙扯出一个笑容掩饰异常,说:“艿艿,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还不快谢谢叔叔的关心。还有,你怎么下来都不跟人打个招呼。”随即瞟了眼一直不出声的年轻男人,说:“大少刚从国外回来,你好歹也要叫声。”
中年男人,即苍景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大方地说:“没事,艿艿平时都这么懂事,应该是受伤了精神不太好,让他好好补补吧。”
时丁兰松了口气,本以为能听到聪明儿子的及时的附和,这个时候就更能显示出他的懂事乖巧讨人喜欢。
等了一会,赵艿拓还在吃……
她私下赶紧碰了下赵艿拓的胳膊,示意他说话。
赵艿拓按照她的指示开口了。
“嗝。”
时丁兰:“……”
连坐在一旁的男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冷蓝色的眸子里另有意味。
苍景辉虽觉此时的赵艿艿有点不同寻常,但也没放心上,继续说:“你也别叫承邃作大少了,你也不是什么下人。”
时丁兰这次的笑容才是发自真心的,苍景辉的话无疑对她来说就是加入这个家的肯定。
“那……”时丁兰看向苍承遂,试图露出温柔慈祥的笑容感化他,试探性地喊着:“承……”
“走了。”苍承遂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语,优雅地拭擦地嘴边,站起来走出饭厅,由此至终没看她一眼。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苍景辉微蹙眉,但也没说什么。
时丁兰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自然,当做没事发生过,依然维持着温柔的笑容。
这种不过像是对待小猫小狗的一点小恩惠,却自以为是大方的举动,赵艿拓根本不屑于回应也不想理会。也只有时丁兰才会觉得这家人正在接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