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这个吻打八分。顾思舔舔嘴唇心想，这趟姑且没亏。

    就是后续处理挺麻烦。方才还仅有月下一人注意到偷亲的两人，后面这个吻则几乎整个店的人都被迫告知了——感谢大惊小怪的破剑和大嗓门的散入珠帘。

    等五人重新站在阳光下都有种恍惚感，众人默契地没说换地方继续聚，纷纷各回各家，各干各事。散入终于反应过来顾思先前所言的“前同事”一词，还没问两句就被顾思用“你的班快到时间”给忽悠走了。

    月下走前心事重重地看着顾思半响，最终却也只是对他叹口气，笑着打完招呼离开，修长的背影显出几分寂寥。

    顾思捉摸着自己该不会不小心把宿主的任务全部完成了，不知道再三强调“请不要完成任务”的系统会不会因此惩罚他。

    “在想什么？”用冷脸打发走破剑的残剑问。以他的身高，低下头刚巧能看到顾思的锁骨位置。燕然未勒的皮肤苍白，是个典型的营养不良的宅男，该多喂点汉堡的，残剑后知后觉地想。

    顾思伸了个懒腰：“我要出远门，不会再回来。”

    残剑：……

    周围的气压明显降低不少，分明是艳阳天，顾思却有种打寒战的冲动。抬头看去，残剑的脸色黑得滴墨。

    顾思歪了歪头：“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残剑不说话，直勾勾盯着顾思的眼睛。

    “再这么看，我就亲你。”顾思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该心脏病发离开这个世界，但冰山男主实在太好玩，让他忍不住调戏。休假嘛，关键就是玩得开心。

    残剑用行动做出回答。

    顾思感到下巴被轻轻抬起，正是最完美的身高差，只消一个人低头，另一人抬头，便能完美契合。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九分。剩下一分怕残剑骄傲。

    “记住我。”残剑哑声说。

    顾思思考片刻，认真地说：“我尽力。”

    残剑的手拂过燕然的脸颊，这一刻，他忽然记起游戏里炸在烟花中的誓词。

    此生此世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山盟海誓，永不负君。

    残剑苦笑，终究，仅仅是游戏。

    此后“燕然未勒”一直未上线。最初的一个星期散入珠帘每天都好奇地问“燕子在哪儿”，破剑也对当天的事紧追不舍，咬牙切齿追问燕然未勒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连月下独酌也在一个月后忍不住问到他这儿来。

    残剑克制着自己不问关于那个人的任何事，专注投心于工作，只是每次上线都会下意识刷新社交列表，看着那个灰白的名字发呆。

    发现燕泽死于心脏病发是两个月之后的事。燕泽是燕然未勒的名字。

    残剑专程找到散入珠帘和月下独酌告知此事，从未经历过亲人死亡的散入珠帘大哭一场，月下独酌内敛许多，只是拉着他无言喝了半宿的酒，醉成一摊泥口中还不断数落自家徒弟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傻。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

    月下独酌反复念叨这句话，残剑将他送上计程车，心想就算告诉又能改变什么。

    在餐馆照的照片被摆在电脑桌上，散入珠帘大笑着挂在月下独酌脖子上，月下苦笑中藏着宠溺的神色，破剑冲着月下龇牙咧嘴，他和燕然站在一旁，表情少有的柔和。

    “老哥，上线啦！月下那混小子搭错筋又开帮战。”破剑破门而入嚷嚷着，一眼看到照片，好奇地问：“说起来，燕然未勒一直没上线啊，到底去哪儿了？”

    残剑点开游戏，没有回头：“他出远门，不会再回来。”

    众人皆道，破剑盟副盟主残剑持血泣仗剑江湖，百战百胜，未有败绩。鲜有人知，残剑游戏平生仅输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