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啊,师父你舍不得我,我知道的。”陆以箫余光往门窗瞟去。
杨不修气笑了,“油嘴滑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明天就去参加考试,我也要出发了,总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
杨不修难得露出这般认真,陆以箫看今天不能善了,叹了口气,双手飞快结印,地上六芒星法阵浮起,将杨不修锁在里面。
对方万万没想到她还先动手了,被困到阵中捶着阵壁,气的快升天,“陆以箫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了”
他挥刀破阵,陆以箫再加了九重封印,任杨不修砍的火花四溅,透明的困阵毫发无伤。
两人平时多有比试,在法阵上杨不修本就不擅长,以前还可以打败她,后来她修为飞速精进,两人打斗的话胜负各半。
“你想干什么”杨不修脸色难看,第一次发现,原来陆以箫平时跟他比试时根本就没使出全力
陆以箫拾步而上,眸中光华流转,语气百转千回似叹似惋,“我在想,与其知道真相然后陷入危
险,我是不是让师父你忘掉一切会更好呢”
阵中灵力涌动汇成锁链,将男人四肢牢牢束缚住,她抬起的手掌中光芒乍现,衬得一张脸清滟无双莹莹生辉,她神情温柔,近乎耳语的低喃,“忘掉我吧,师父。继续过着你希望的平静生活,不要被卷入这场战争中。”
他骤然变了脸色,惊骇低吼,“萧萧、你怎么敢”
面对黑白二人的质问也能自如应付,他晓得她深藏不露,原本是为了逼问出真相,没想现在却把自己也困了进来
杨不修看着女孩无动于衷逐渐逼近,目露悲怆,几乎咬着牙一字一字,“我知道你不想牵连我、但记忆是我的东西,你没权利这样做”
陆以箫站定在笼罩他的法阵前,垂着羽睫,“抱歉。”
他喉头剧烈滚动了下,一腔压抑不住的悲愤倾泻而出,“三十年相伴、无微不至的照顾、视你如亲如友、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不想忘记、不要这样、潇潇”
尾音带上哀哀恳求。
陆以箫缓缓抬眼,翦羽下一双定定注视男人片刻,眸中似有风起云涌,最后归于寂静,“师父,这是我送你的临别礼物。”
曾经两人的笑语犹在耳边回荡。他想要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生,那很好。
“潇潇、你真这样做的话,”男人握着刀的手颓然垂落,五指攥紧刀柄微微颤抖,指骨泛青,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我会恨你不要让我恨你。”
真要被清除记忆,他压根不会认识她,更不要说恨了。
陆以箫想这样嬉笑,喉头仿佛什么堵住,久久不能开口。
三十年的朝夕相处,一幕幕在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
上辈子下手杀他汲取灵力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么艰难。
师父有了这个称呼,她好像作茧自缚呢,自嘲的一笑。
“萧萧”他唤她,一眨不眨看着她的静默,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令他喘息唯艰。
短短的几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空气中翻涌的灵力停止,她掌中光芒倏地散掉,宛如萤火虫般的灵气四溢,映照的屋内两人神情明灭。
陆以箫偏了偏头,长发沿着肩头滑落,她莞尔,梨涡忽现笑的天真又俏皮,“哎呀,骗你的。”
法阵解开,杨不修瞬间没了禁锢,仿佛刚才是她开了一个小玩笑,差点一口气没噎住,愤怒咆哮,“箫、箫”
时至今日,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名。
陆以箫坐回床沿,双脚一晃一晃地摇着,神色一派轻松,“我也不算全骗你。我的确是离家出走,只是我的家是一所企业捐建的福利院,筑基之后我偷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