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半。”
岁青禾实在懒得跟她计较,“左律师,教教她婚姻存续期间共同财产与婚前财产的区别。”
她上位嫁给许耀祖的时候,许氏集团早就已经做成了,股份自然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这些都是许耀祖的婚前财产。最重要的是,许耀祖拿了她妈的钱创办公司,又不想让外人说他是吃软饭的,亲手立下协议,许氏集团的50%股份归属于妻子。
陈芸死死地揪住黄律师的衣角,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黄律师,你不是这么说的,对不对?老许的遗产应该由我们平分的,对不对。”
有个年老些的宾客看不过去了,扶着拐杖就出来发声,“许总尸骨未寒,你们这些小辈为了争产在他灵前闹得这么难看,实在太过了些。”
黄律师为难地看了陈芸一眼,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不仅拿来了具备法律效益的遗嘱,还有当年那份协议书也一并带过来了,“许夫人,您放心,许先生那50%的股份是依旧由你们几人平分的。”
陈芸怔住,摇摇欲坠,“那怎么能一样。”
岁青禾出手就直接割走了一半,除了她们一房以外,还有许世宗跟其他两个孽种在虎视眈眈,她们能分得到多少?如果拿不到控股权,倒霉的就是她们母子了!
让宾客们看了半天笑话,许世宗终于忍不住了,作为长子的他率先出面,“时辰到了,出殡吧。”
他看了脸色灰败的陈芸一眼,眼神冰冷,对许秋禾道:“既然‘妈’精神不济,你扶着她去休息,父亲出殡,她不用去了。”
陈芸声音尖利,“你休想,我才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
他们灵前闹事已经耽搁太多时间,陈芸也知道再拖下去事情对自己恐怕无益,她擦干眼泪挥了挥手,仪仗队就举幡前行,庄园里响起了低沉的哀乐。
岁青禾没有上前争那些孝子贤孙的位置,而是低调地缀在队尾。
闻阳领了几朵白花分发下去,又拿了朵给她,关切道:“戴一朵吧。”
如果她是具孝女仪,这朵白花就应该别在发间,岁青禾沉默地接过那朵花,轻轻地别在自己的衣襟。一如所有的普通宾客。
周遭的人或多或少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岁青禾全当不知,冷着一张俏脸赛雪欺霜,凛然不可侵犯。
漫长的白幡队伍出了庄园,遥遥地往西边的许氏墓园里走去。
聂鸣坐在商务车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小妻子穿着条黑色的长裙,同那条长长的送殡队伍格格不入,他们融不进她的世界,她也不曾想过融进他们的世界。
送殡队伍继续前行,那辆黑色汽车也低调地跟了一路,直到在墓园门口才停了下来。
落完棺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只怕许家的天要彻底变了,他们没有再待下去,而是匆匆地跟许世宗辞行,不一会儿,墓园里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一片冷清。
岁青禾跪在岁谷雨的坟墓前,把白花从衣襟上择下去,插至坟头那个小小的花瓶里。
她用手擦拭干净母亲照片上的雨水,低声道:“左律师这几天会跟着你们,把该处理的财产都处理好,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吞掉一个子儿。”
陈芸千辛万苦才买通了黄律师,怎肯让她如愿,“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哪有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岁青禾轻描淡写,“那你就去告吧,是不是我的,法院自有分别。”
她缓缓站起身来,“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该是我的,一分不能少。”
她不愿留在此处跟陈芸扯皮,款摆腰肢,缓缓出了墓园。
陈芸看着她迤逦的背影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不甘心地看向许世宗,“你愿意她红口白牙就分走一半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