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蓦地一乱。
他敲了敲房门。
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的,给他开门的是岁青禾。
他的妻子散着长发,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柔弱,嘴唇也泛出不自然的殷红。
脆弱得跟个陶瓷娃娃一样。
柔软的心尖仿佛被针扎了无数下,聂鸣说了句,“你病了。”
岁青禾摆摆手,“没事,就是飞机上吹冷气吹得有点头晕。”
聂鸣刚把门掩上又要拉开,“我去给你买点药。”
岁青禾在他身后轻轻说了句,“聂鸣,我们公开吧。”
聂鸣的身躯僵了下。
岁青禾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公开吗?现在正是时机。”
过去她不想赔上聂鸣的事业,可是自己的事业,好像无所谓。
反正也没复出多久,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梦吧。
公开以后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也可以开开心心在大众面前秀恩爱。
岁青禾昂起头,眼睛里满是期待,“你觉得怎么样?”
她以为聂鸣会痛快地答应,会高兴地抱起她在原地转两个圈,然后通知召开记者招待会。
可是,他没有。
他茫然地看了岁青禾半晌,而后沉静地摇了摇头。
她问:“为什么?”
聂鸣轻柔地搂住她,下颌搭在她的发梢,最后郑重地在她丝绸般的黑发上落下一个吻,炙热又克制,“你喜欢演戏。”
现在贴上“聂鸣老婆”这个标签,她就再也做不成自己喜欢的事啦。
至少公开以后,他不会再答应岁青禾再去混娱乐圈。
自己的私生饭如此恐怖,知晓她的身份后,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不能,让她去冒哪怕是一点点的险。
岁青禾眨眨眼睛,“我没有,我不喜欢。”
聂鸣纵容地笑笑,却没再附和她。
他当然知道岁青禾喜欢演戏,他看到的的岁青禾,唯有在片场时才会有满满的活力,眼里仿佛落满了星光。
他一去拍戏就可能几月不回,回来也相处不了多久,岁青禾往常最常做的就是待在花园里,恹恹地修剪花枝。
他看到那么开心的她以后,就舍不得再让岁青禾回去做一只笼中雀了。
聂鸣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我拍了十几年的戏也有些累了,这次正好可以尝试着往幕后转型。”
他的语气非常温和,却不容拒绝,“就这么决定了,我给你买票,你明天就回去继续拍戏。”
岁青禾突然来了脾气,“我不。”
她抬起头,眼眶里含着泪,“我不想你转幕后,我不拍戏了,我以后不拍戏了。”
聂鸣的吻落到她的脸上,替她吻干净了脸上的泪,“隐婚是你做的决定,继续隐婚是我做的决定,咱们一人一次,扯平了好不好?”
岁青禾仍然泣不成声。
聂鸣看着她的眼泪不知所措,只能把她搂紧了又搂紧,力度大得似乎要把她融进血肉之中。
岁青禾被他这样一弄,哭得断断续续的,开始打嗝,“嗝……我嗝……现、在嗝……是、是不是……嗝……很丑?”
聂鸣哭笑不得,“没有,你最好看。”
她在聂鸣的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慢慢地睡过去。
即使在临睡前,她也在断断续续地哭着,扯着聂鸣的衣角,十分可怜地嘟嚷着,“聂鸣,我以后不拍戏了,我们公开吧。”
聂鸣不抽烟,这天他坐在床头,把玩了一.夜的打火机。
第二天岁青禾醒来时,聂鸣已经走了。
房子里冒出来了个满身黑气的安冉。
安冉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