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鸣从口袋里掏出婚戒,神态平静地环住她的无名指,把戒指套了进去,“你把这个忘在家里了。”
岁青禾嗅着男人身上清新的须后水味道,感到无比的安心。
隐婚对外总要做出样子,在可能有狗仔出没的公众场合,两人都不曾戴过婚戒。可聂鸣即使是在他独身在外时,也依然会把婚戒贴身携带,就放在上衣的左边口袋里,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她抚弄了下那枚素色婚戒,“我怕丢了才放在家里。”
聂鸣也知道她粗心大意的性格,“丢了也没事,重新买一枚就是,我希望你贴身带着。”
婚戒之所以贵重,不在于材质,也不在于价格,只在乎其象征意义。他希望她将这枚戒指随身携带,哪怕他不在她身边,看到这枚戒指,总能想起他这么一个人来。
岁青禾的心蓦地又软又酸,外人都以为,在这段一个当红巨星一个过气透明的隐秘婚姻里,牺牲的必定是她。
可其实不是,坚决要隐婚的是她,在这段关系里,步步退让的是他。
她哑声道:“好,我以后贴身带着。”
她甚至想永远戴着这枚戒指,再也不摘下。
她拍完戏就急着回来,晚饭也没来得及吃,聂鸣变戏法似的端出七八个保温饭盒,里面盛满了她爱吃的菜。
大多数是淮扬菜,岁青禾看到菜式时有些惊喜,“你做的?”
聂鸣把菜品布置到桌上,“嗯”了声,“有个朋友在这附近有套房子,借用了下他家的厨房。”
丰盛的菜品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她这些天吃的都是剧组订的盒饭,基本上都很油腻,她没吃下多少,这顿便吃得异常满足。
聂鸣没动几下筷子,一直在给她夹菜。
她吃东西时小口小口的,异常认真,眼睛里只有面前的食物。喝完小半碗汤后,岁青禾满足地摸摸肚子,“要不你别走了,专门留下来给我做饭好了。”
聂鸣把残局收拾好,“好啊。”
岁青禾反倒傻眼了,“啊?”
她仔细算了算自己的片酬,“我好像养不起你。”
聂鸣姿态闲逸,“我很好养,只要你管一日三餐。”
岁青禾听了以后,脸颊不觉绯红得像是飞上了一朵火烧云。
一日三餐,啧……
不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段子。
吃完饭后,岁青禾打开了电视,恰好在放聂鸣几年前的一部电影。
她对聂鸣的作品都烂熟于心,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但当屏幕上出现聂鸣的脸庞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聂鸣想抢她手里的遥控器,被她灵活地躲了过去,“就看一点点。”
聂鸣沉默了会,“那你看了别哭。”
“我像是会哭的那种人吗?”
他欲言又止。
是那种暗黑系列的老片子,聂鸣在里面饰演一个卧底警察,最后被大毒枭挫骨扬灰。
明明看过许多回,可再度看到影片里警察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沉入大海时,她的心情还是极度难受。
就像手心里的珍宝被别人抢走践踏了一样,又揪心又痛。
只是刚转头就看到荧幕上那张脸,岁青禾便瞬间收敛了所有心绪,使劲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聂鸣用手帕轻轻揉了揉她发红的鼻子,“嗯,你没哭。”
……
“不是,我真的没哭。你自己看,一滴眼泪都没有。”
“好。”他把电视关了。
他常年在外拍戏,夫妻团聚的日子极少极少。他不在的时候,岁青禾就一个人在家,一遍又一遍地看他的作品。
有段时间他接的全是暗黑风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