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岁青禾起来时脸都是黑的。
她躺在床上,雪白的身躯上遍布暧.昧红痕,整个人跟散了架一样,活似被卡车从正面碾了回以后又从反面碾了回。
罪魁祸首已经离开了,只给她在床头留了张纸条。
“只请到半天的假,我先回剧组了,微波炉里热着早饭,一定要吃,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素来话少,只有在叮嘱这些的时候恨不得化身老妈子,反复交代。
岁青禾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最为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岁青禾的嗓子昨晚喊哑了,说话时还带了点鼻音,“你到哪了。”
聂鸣:“刚下飞机。”
岁青禾“嗯”了声,尾音上翘,十分勾人。
聂鸣听得神色一暗,“早饭吃了没有?”
岁青禾抱着被子懒洋洋地在床上滚了圈,“还没呢。”
聂鸣觉得有些头疼,“小心胃疼。”
岁青禾心满意足地笑了,“知道了,好啦,我这就去吃。”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抱着被子又滚了两圈。
聂鸣的助理陈敢在前面开车,知道自家艺人此时的心情极好,便不由自主地吹起了口哨。
聂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
陈敢一路把口哨吹得七零八落,他的好心情只持续到片场门口。
片场外围停着几辆跟组的保姆车,陈敢把车停在附近,踩下刹车时嘴里还嘟囔着,“阴魂不散。”
聂鸣抬头看了眼,片场门口正站着个翘首以待的丽人,她身上还穿着戏服,看见车子开过来时掩藏不住眼里的欣喜,“回来了。”
聂鸣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没有理她,眼里也看不出丝毫情绪。
居逸琳是这部戏里跟他合作的女演员,陈敢讨厌她也是有原因的。从开拍之初,居逸琳就把通稿买得飞起,开始营造一个聂鸣对她爱而不得的人设。虽然被群嘲了,但是话题也确实被带起来了。
加上网上那些不知从哪流传出来的片场图,还真有一小部分人信了聂鸣跟她因戏生情。
居逸琳想要去挽聂鸣的手臂,被聂鸣直接闪身避开,他的语气异常冷淡,“居小姐,请你自重。”
居逸琳咬着嘴唇,神色有点难堪,她为了炒绯闻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到聂鸣身上去,可是聂鸣却不解风情,对她避如蛇蝎。他难道不知道男女合作炒CP是一件互利共赢的事情吗?
居逸琳隐晦地往角落里看了眼,角落里的人影不着痕迹地摇摇头,表示没能拍到她想要的照片。
居逸琳心里恨得不行,眼看着聂鸣越过她快要进去了,又急忙快步跟上,声音又娇又软,“聂鸣,我让导演给你加了一场戏。”
陈敢冷笑,这是要来邀功了,可她也不动脑子想想,以鸣哥的咖位,需要她一个二线小花来美言加戏吗?
好歹居逸琳也是制片人的情.人之一,陈敢没敢说出那些心里话。
等到了片场以后,聂鸣知道居逸琳让导演给他加的是什么戏以后,脸上原有的和煦荡然无存。
居逸琳让导演给他加了一场吻戏,和她的吻戏。
聂鸣的脸色十分难看,“我不觉得这场吻戏有存在的必要。”
一个是红透半边天的知名巨星,一个是制片人最近正爱得不得了的情.人,哪一方都不好得罪,导演左右为难。
“这……”,导演迟疑着,其实他也不觉得这场吻戏有存在的必要。
只是昨晚聂鸣不在,居逸琳把制片人哄得不着边际,刚打电话敲打完他,他要是再不给这个面子,恐怕这条资金链就要断了。那这部戏也就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