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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咏华垂头丧气的, 怎么也想不明白。
就跟父亲谈了谈。
刘景良看着女儿, 一脸慈爱。
不管怎样,咏华都是他的女儿,知道反思就是好事, 总比以前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要好吧?他想帮着女儿走出困境,就耐心劝道。
“咏华,追求进步是好的,这是积极向上的表现, 但做人不能太贪心,要脚踏实地,不要总想着索取,应该有奉献, 这种奉献不仅仅是在工作中,在生活上和感情上也是如此……”
“爹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
“咏华,可不要想这么想,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工作有专长,回农场之后好好做事, 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爹爹, 您看我风风光光地从农场里出来,现在灰不溜秋的回去,谁还瞧得起我啊?”
“咏华,抬起头来, 咱们是革命家庭,爹爹最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还年轻,一点挫折算什么?快打起精神来,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爹爹……”
刘咏华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她这二十多年都白过了,咋就活得这么糊涂呢?
她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即便钻了空子,别人也对付不了她。可没想到别人也会钻空子,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她,让她说不出话来。
“咏华,这是个教训,以后要把心态摆正了,不能自己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这不切合实际,会给自己带来困扰的……”
刘景良跟女儿谈了好久。
自打女儿成年之后,就没这么敞开心扉地说话了。
吃一堑长一智,女儿会改一改那浮躁的心态吧?
到了星期一,刘咏华提着旅行包离开了市里。
她回到崇明岛,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一段经历就像做梦一般,现在梦醒了,要脚踏实地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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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咏华的黯然离场,就像一阵风刮过,了无痕迹。
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弄潮儿,一波接着一波,又能翻腾多高?俗话说“跳得越高,摔得越狠”,放在刘咏华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江晓月也是后来听说的。
奕宣哥哥来找她,提到了这件事。
江晓月抿着嘴笑了笑。
刘咏华利用了李阿根,殊不知李阿根也会利用她?刘咏华的下台,跟李阿根有很大关系。听说,李阿根投靠了另一派,把刘咏华的事情抖露了出来,刘咏华腹背受敌,自然撑不住,只能灰溜溜地下台。
对刘咏华的事儿,江晓月不想关注太多。
她就要结婚了,一家人都忙着操持呢。
虽然是革命婚礼,可多少要准备一些吧?
妈妈忙着置办东西,说要捎到临港去。
外婆在给她套被子,嘴里说着:“娇娇啊,结婚可是大事啊,外婆给你套两床被子,一套是冬天盖的,一套是春秋天盖的……”
外公更是操心。
把钟建军的情况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打听了个遍,还瞪着眼睛说:“娇娇啊,你这个娃娃,咋不知道把人带过来跟给外公瞧瞧?看不到人,外公哪里放心得下?”
“外公,是娇娇不对,是娇娇粗心大意了……”
江晓月笑嘻嘻的。
她知道外公疼她,才这么埋怨她。
采文舅舅也搓着手,笑着说:“欧呦,娇娇要结婚了!”
在他的眼里,娇娇还是小姑娘,可一转眼就要成亲了。
太公和太婆也是开心不已。
他们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想不到还有看到重外孙女成家的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