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了。”
从前听她对自己用敬语,还没什么感觉,后来越听越觉得自己比她老,十分不舒服。
如今好了。
虞善春心荡漾的间隙瞅着他倦怠的神色,年纪大还熬夜,真是不知道保重身体呀,她脑中一顿,突然质问:“克父?我克父?”
余耶:“反正你也没有爹。”
……有没有爹是重点吗?
虞善:“克父哪能随便说!”多难听啊!她以后出门岂不是都得顶着克父二字!
余耶闻言半瞌下眼皮,懒懒道:“就是随便说的。”
虞善:“……为什么?”
“等不及。”
余耶又稍稍撑开眼,睨着她重复道:“因为等不及。”
当时看到她哭着质问他,睡倒在他榻上的时候,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把她变成自己的。
给她擦完眼泪,他就拿着圣旨去找皇上盖玺了。
路上还在思考怎么胡诌应付皇上,恰逢偶遇钦天监,灵机一动对他威,微笑了一下,当即带着他同去见皇上。
余耶的目光太过霸道,刺的虞善心脏砰砰乱跳,气息紊乱,无法躲避的视线,令她不得不回视。
软软问:“……等不及什么啊?”
余耶道:“等不及抹掉你养女的身份。”
虞善微微扬起嘴角,是她想听的,可还不够。
“原来太师就是不想听我喊爹了?”
余耶道:“……是。”不想。
“为什么呢?”
余耶不答了。
虞善凝神注视着余耶眼底几缕血丝,一字一句问:“太师,喜欢我吗?”
余耶望着她。
四目相对,周围仿佛也静了下来。
喜欢她吗?
在骑射场,她和赵家那小毛孩相谈甚欢,甚至连他赢了比试也后知后觉,他很不高兴。
赵钰受伤她一心扑在他身上,全程未回头看他一眼,他很生气。
因为生气所有受了当太师十一年来的第一次伤,这一点,说她克父也未尝不可。
但他真正生气的是在刺客朝她射箭的时候,那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脱力,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他沉浸在天京城十几年,以手段狠辣作风残暴闻名,世人怕他、畏他、骂他,当然更多是躲避他。
他也没有尝试过让谁靠近,因为他们靠近的目的不是杀了他,就是利用他。
当然,这些人,大多数都被他杀了。
唯独,虞善。
她利用他对太子的人下手的时候,她甜言蜜语哄骗他,利用他的时候,他也是生气的,可很奇怪,从未想过杀她。
现在想来。
不是因为答应过莫怀虞要保她性命,反正他从不是什么守信的好人。
不是因为虞善手里还有秘闻阁,他若想要、想毁掉,早在半年前就可以付之于行动。
只是因为不舍、不忍她受伤难过。
还有……
余耶一瞬不瞬看着她。
说道:“很困了。”
虞善无语甚至想吼他一声: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说你很困?你困你滚回你帐子去睡觉啊!
他低哑道;“只说一次,这辈子可能也只说一次。所以你听好。”
她屏住呼吸。
余耶慢慢道:
“喜欢。”
花开的声音,小鹿撞击的动静,泡泡不断升起,她嘴角一点点勾起,看向他完美的菱唇,方才那两个字真的是从这张嘴说出来的?
虞善嘻嘻一笑:“再说一次。”
余耶微微挑眉,不由分说收起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