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柠扑哧一笑,“我大着肚子,能干什么?”
“大肚子怎么了?”他另一只手撑在身子后方,微微扬起下巴含笑看着她,“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
她又松开他的手,转身就要下床去,傅云峥问:“干什么去?”
“梳头。”
她去妆台前坐下,将发饰一一取下放在桌面上,理顺长发才又重新回到床上,“你困吗?”
傅云峥在她旁边躺下,自然搂下她,“不困,你陪我说说话。”
岑柠自然也不困,“你与我说说你家里是怎么个情况,我现在一头懵。”
“我祖父祖母一儿一女,其儿子便是我父亲,其女儿是我姑母,先说说父亲这边,他一共两子两女,但却没有跟我一母同胞的,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大姐三妹四弟都是我父亲的妾室梅姨娘所生。”
“你父亲不太喜欢你母亲,他喜欢梅姨娘是吗?”
“何止是喜欢。”傅云峥语气淡淡的,“梅姨娘和她所生的子女,在吃穿用度上与我们母子是一样的。我父亲说都是他的女人孩子,在他眼中没有区别,一样的待遇,这些物质上的东西他倒是做的公允,但情感上却差别大了,他对我母亲冷淡不耐烦,对我很严厉从来没有什么笑脸。”
爱屋及乌,厌屋及乌,这个道理岑柠早就知道了。
“现在家里是祖母掌控大权吗?”
“以前家里管事的是我母亲,但我母亲自从去年大病一场后,身子就时不时的生病,现在管事的是梅姨娘,不过最大的掌权者还是祖母,家里的账目她都要过目核实的。”
“母亲生了什么病?”
“她生下我后,被父亲喂了绝子汤,这个事情去年她才意外知道,之后便病倒了。”
岑柠只觉得头皮发麻,“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生你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才只有你一个儿子。”
“不是,是我父亲不想她再生,我母亲私下感慨怪不得生了我之后一直就再怀不上了,父亲由此借口把梅姨娘从外室接到了府中抬为了姨娘,这些年她只当不能为傅家多多开枝散叶而自责,对梅姨娘更是当成姐妹看待,但我父亲彻底伤了她,原先我母亲一心为他,现在她似乎什么都看淡了。从小我就发誓,我绝不会像我父亲那样对待我的正妻我的孩子。”
岑柠从他这么一大段话中听出了心酸,父爱上面,他一定程度上是有缺失的。
“你祖母对你母亲如何?”
“在我小的时候,祖母跟母亲关系还很不错,毕竟我父亲的婚事是她跟我祖父一起决定的,不过随着我逐渐长大,加上我母亲一直没再生孩子,跟她在管家这件事上也有所冲突,关系就慢慢的不怎么好了,我母亲性子虽然温婉,但在料理家务事上,她比较严谨严厉,她认为对的事情就会坚持到底。”
虽然还未见到婆婆,岑柠却对她生出一丝心疼,在一个不被丈夫喜欢的家里生活二十多年,其中滋味总说不上多好。
傅云峥提起自己的姑母是有厌恶情绪的,言语之间彰显的很明显,“自从我姑父死后,姑母带着她的儿子便一直在府上住,长期作威作福,除了祖父祖母以及父亲之外,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也就这几年开始对我和母亲倒也客气了许多。”
“你是你们这一辈唯一的嫡子,又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她以前就应该对你和母亲客气的。”
“我从小就不与她走近,我母亲也不用跟梅姨娘一样巴结她,她只需与我父亲维持好关系即可,毕竟她觉得等她儿子出仕入官,以后就能搬离傅家了。”
岑柠又问:“那她儿子考取功名了吗?”
傅云峥嗤道:“烂泥扶不上墙,除了吃喝玩乐他就不会别的,连考几年连县试都没过,也正因此,姑母自己也察